呼的一锤子砸了过来。
这一锤子可以说得上稳准狠,十分到位。
而且是向着牟小瞳去的。
刘杨急忙过去替牟小瞳挡了一下。
其实这也是无意识的,东北老爷们有时候还是挺够义气的,容不得身边的女孩受伤。
这锤子在中途改了方向,向着刘杨砸了过来。这一锤子带着风声。
刘杨一下子怂了,不过就算怂了也不能躲。
他举胳膊想挡一下。
同时心中暗念,千万要再次出现上回的情形,胳膊突然变粗,变得力大无穷起来啊。
可是这么想着,胳膊上挨了一记,这一锤子下去,他的胳膊骨头都差点断了。
上面马上起了一个大血包。
疼得刘杨惨叫一声。
他捂着自己的胳膊,狠狠一腿向着这手拿刨锛的家伙扫去。
这一脚踢在了这家伙的迎面骨上,这家伙扑通一下就给踢趴下了,刨锛也脱了手。
他想伸手去够,却被刘杨一脚踩中手背。
“你不是牛掰吗?你不是能耐吗?你再给小哥我厉害一个?看小哥我踩不死你……哎哟,你属狗的啊,快松开,松不松……”
两脚踢下去,那家伙终于松了口。
刘杨却是抱着自己的小腿在那里喊疼:“队长,我要求去打狂犬疫苗,我看这家伙神志不清,会不会得狂犬病啥的啊。这算工伤吧,绝壁算是工伤是吧?”
牟小瞳见刘杨如此狼狈,不由幸灾乐祸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才说道:“把他带上,咱们去趟警局。”
……
傍晚的时候,审讯结果出来了,还真让刘杨说对了。
这个家伙叫做高林,是千秋区良种厂的一个下岗职工,前一段时间因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将心一横,决定出去干票大的。
他原本是厂子里干检测的,也会一些木工活,所以他就带着干木工的刨锛在千秋区乱逛。
看见有一个人行走的中年男女,就悄悄尾随,跟到没人的地方,突然暴起,用刨锛砸人的后脑勺。
他们这种刨锛抢劫,有团伙的也有走单帮的,高林就是走单帮的那一种。
高林说他是混不下去了才出来干这个的,但是他胆子小,放不开,之前他也跟过几个人,但是最终都是没有胆子下手。
又没胆子抢,又没脸回家,高林就在千秋区一顿瞎转悠。
他白天就出去转,晚上就来这烂尾楼里睡觉。结果有一天晚上他无意之间听到了三个人在这里密谋,说是要向一个有钱人要二十万。他听到二十万这个数字,内心也是狂喜,等他把这三个人的所有谈话都听全了,一个计划在脑海里诞生了。
他打算黑吃黑。
这样既不违背他做人的良心,又可以弄到一大笔钱。
有了这笔钱,交给老婆做点小买卖,估计也足以改善两个人的生活了。
等日子好点,再要个孩子,那就完美了。
他这么想着,一直就悄悄跟踪着这三个人来到文化公园,一直到这三个人成功地弄到了钱。
他盯着其中的那个负责拿钱的家伙,一直跟踪他,到了文化公园的偏僻地方,他照着那家伙的后脑勺就是一刨锛。
把这家伙给敲倒之后,他抢了这包钱就走,回到烂尾楼,他打开包一看,这包里倒是有钱,但并不是二十万,只有两万,其他的全都是一些黄纸,这些纸有些上面还有一些符,让人一想就瘆得慌。
高林把这两万拿走了,装进信封里从家里的门缝塞了进去,剩下的黄纸符,被他给烧了。
本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可是他心里却又总有点放不下。
觉得有人会找上门来。
他当初在文化公园可是见过刘杨跟王昆仑的,这一次又看见了刘杨跟王昆仑,便以为他们跟那三个人是同伙。
这是要找他算账来的。于是他又惊又怕,这才拿着刨锛冲上来。
只不过他实在太菜了,空有一颗狠心,却没有狠的本事,很快就被制服了。
高林交待了全部,这些供述的材料很快就共享给到牟小瞳他们,高林提到的这一包钱,还有那三个人的事情,正好跟绑架明月向陈丽要钱的三个人对上了。
据任妍说,她还给高林看了那两具尸体的照片,高林很快就指认了这两具尸体就是三个密谋者之中的两人。
也就是说,接下去只要照着高林所供述的,在文化公园找到第三具尸体,这起离奇的绑架案的三个凶手就算都找到了。
只不过在高林所说的地方,并没有找到尸体,倒是有一滩血迹,具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起来,这个高林会不会就是杀死这三个人的凶手啊?”刘杨推测道,“他说不定跟那三个凶手也是一伙的,最终黑吃黑把那三个家伙都给弄死了。反正死无对证了,他咋说都行。”
“你这么分析倒也有点道理,这高林的确有点奇怪,不过说起来这个陈丽也奇怪,为什么只在包里放两万块钱?”牟小瞳说道。
刘杨看白痴一般看了她一眼:“这你都不明白?钱不凑手,一下子凑二十万,那得多有钱才行啊。”
牟小瞳还以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我是说,你要真是钱不凑手,那就一分也别放啊,弄一袋子白纸也行,唬弄一下就行吧。若是她担心孩子,那就多放点,现在这种情况是横竖都不对,显然是陈丽也有问题。”
刘杨想了想,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说得也有道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