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餐,肖雪开着车子带着刘杨跟咸鱼两个人前往西华苑。
这东华苑跟西华苑是安北两个火葬场,在地理位置上相隔很远,一个在城市的东头,一个在城市的西边。而安北这个城市很大,因此这一趟路途开了两个小时。
“你说水仙花就在这里?”
“我哥给的名片上就写的这个地址,应该不会错的。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我哪敢有意见啊。”
刘杨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之前自己可是在东华苑的毛子坟附近看到那个水仙花的,她大晚上的穿过一个城跑到东华苑去干什么呢?
这实在有点蹊跷啊。
车子停在西华苑内部的停车场,下了车,刘杨直呼晦气,这左右两边竟然全都是灵车。
不过肖雪倒一点也没有在意,还笑刘杨道:“你还真够迷信的,什么晦气不晦气的。”
“我说大姐啊,你看看我这大黑脸,由不得我不迷信啊。”
肖雪扑哧一笑:“倒也是,其实我倒是觉得你脸黑挺好的,省得到处拈花惹草。”
“我哪里拈花惹草了啊,就我这样一穷二白的,有人瞧得上吗?”
“咦,我今天怎么觉得你说话好有逻辑啊,你这一穷二白的,好像的确没有人瞧得上啊。”肖雪说道。
“就是啊,看在我这么穷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那一万多块的钻戒,免了行吗?”
“那怎么行?我说你怎么不反驳我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啊。”肖雪不满地叫道。
“大家都是上过学的,你也知道钻石就是碳元素,现在老外他们还研究出来用亲人的骨友做成钻石呢据说只要给足够的温度跟压强,造出钻石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也不行,反正我就要,就硬要。你给不给吧。”
“我这里倒是有一枚黄金的,差不多也一万多吧,要不然送你这个?那别要什么钻戒了。”
“鬼才要呢,一万多的黄金戒指,我戴手上不沉得慌吗?我这么好看的手,戴这么俗气的大金戒指,还能出去见人吗?我宁可不要。”
正说着,咸鱼冷不丁搭一句话:“女人真是矫情。这玩意儿倒手卖了再买不就行了?”
肖雪眼睛一亮。
对哦,这大金戒指卖出去,换一枚钻戒也是可以的吧。
她完全不在意咸鱼说她矫情,跟一个愣子生气这也犯不上。
她命令刘杨:“你把那黄金戒指卖了,给我换钻石戒指。”
刘杨却是暗暗埋怨咸鱼。
你这家伙是真愣啊。
这时候你多什么嘴啊。
广告宣传的什么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意思就是要给一个人一生的承诺才可以给她买的啊。
自己现在还给不了肖雪承诺。
倒并不是不喜欢她。
而是自己没有过去,只有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
他的记忆都是从被肖教授收养开始的,而在这之前的记忆,好像被洗过一般,完全没有半点痕迹。
一个人没有来历,没有过去,就没有归处。
所以刘杨的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是无根的浮萍。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加入寻龙局的原因,他觉得自己的过去跟龙有关,跟那颗奇怪的蛋有关,所以他必须要调查清楚自己遗失的这段记忆之后,才可以给肖雪一个踏实的承诺。
他正想着要如何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水仙花的家到了。
水仙花的家上面写着:白衣哭丧服务有限公司。
刘杨在心里暗暗品了品这个名字,心道这个名字起得妙啊。
又是哭丧,还是服务有限。
可不是服务有限呗,你想一想人家亲人自己都不哭,要请人哭,这种凉薄的人,只能给他们提供有限的服务。
不过再一琢磨,他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岔了。
水仙花跟调字门一样,都是以殡葬事业营生为自己的掩护身份的。
调字门是纸扎,水仙花却是哭丧。
刘杨之前还以为哭丧这个行业是现在才有的,现代人对于自己的来处,对于自己的血脉里流淌的传承都有点淡漠了,以至于自己连烧纸钱都不愿意,对亲人的逝去也没有多少悲哀,因此需要别人代哭。
可是这么看起来哭丧这一行,应该有自古就有的。
这白衣哭丧服务有限公司的门开着。
刘杨越过肖雪,第一个跨进门去。
肖雪一边叫着你急什么急,一边也跟着进门。
这公司里还有前台接待,一个漂亮的姑娘正在一台电脑前,神情很是专注。
刘杨一开始还没敢打扰她。
直到听到电脑里突然传来唰唰响动,才知道这个姑娘在玩蜘蛛纸牌呢。
他干咳了两声。
姑娘抬头看他,迟疑了一下,突然叫道:“咦,怎么是你?”
刘杨还没答话,肖雪却是一个箭步就上来了:“你们认识?”
姑娘打量一下肖雪,突然也变了脸色:“这女的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肖雪一听,更加生气了,转脸质问刘杨:“你给我说清楚,她到底是谁,跟你什么关系啊。”
刘杨的脑袋一下子大了数倍:“我现在说我不认识她,你相信吗?”
“哼,我信你个鬼,难怪不肯给我买钻戒呢,原来你在外面都有人了啊,刘杨我看错你了。”
刘杨无比郁闷地转向那个姑娘:“姑娘,你别玩闹啊,咱俩就昨天在东华苑坟圈子里见了一面,我连你的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