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婴早早的睡下,这一日可将她累坏了,听着外面赫连清崎与老婆婆的交谈,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春芽便來叫青婴,今日的她身着一件嫩黄的长裙,裙摆处绣着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看便是新衣,跑到青婴面前,手中还端着一件白色的长裙,看样子便不是凡品,往床边一放,“姐姐,这是大哥哥让我送來的。”
青婴拿起长裙一看,不禁呆住,脑海中那些零星的碎片又开始不断的出现,这件长裙她似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起身穿好之后,对着盆里的水看看自己的妆容,收拾好了一切,坐在床边,她开始犹豫,昨日并未细想,今日想來,一旦出去了,自己能适应在他身边的日子吗。
走出屋子,小院中正站着几人,老婆婆不在其中,青婴将包裹交给了春芽,只身前往老婆婆的屋内。铺面便是一股熟悉的草药味,老婆婆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处的小桌前,筛选着药材。
“婆婆,此番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要保重,照顾好自己。”青婴的眼眶有些湿润,为了不让婆婆也感到难过,硬是沒有让眼泪流下。
“去吧,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这是一些日常用药,你随身带上,只要不忘记了我这个老太婆就好,等你哪一日想起在哪里见过我,便來知会一声罢。”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小屋,老婆婆始终沒有露面,春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青婴也受到了感染,抱着春芽,眼泪不止。出山的路要比进山好走,赫连清崎的人不断的将他们的足迹销毁,掩盖着上山的路。
出了山,不远处便是一条官道,老远的便能看见停着几辆马车,华丽到奢侈。
青婴上了马车,春芽被带到了另一辆马车上,忻娘一声不吭,乖乖的跟着一个侍女走上了另一辆马车。赫连清崎尾随其后上了马车。同一辆马车内,青婴安静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婆婆说,过去的事还沒有想起來?”赫连清崎冷不丁的问道,青婴听过,微微的点头。
沉默,继续沉默。
“落下山崖时,你和我有一个约定,若是我们都活着,你便在我身边三年,三年内,你都不会回无极,可还算数?”青婴一愣,疑惑的看着他,约定吗?看着他有不似在骗人,能有几个人为了她不惜牺牲性命,就算他说谎,也不过是三年而已。
她微微的点头,“算数,既然是约定,我又还活着,便算数。”
至今还不知他的身份,不过这样的阵势,倒也猜得**不离十,非富即贵。
马车上应有尽有,赫连清崎时不时的会拿出一些小点心,还有清茶,青婴吃的少,喝的也不多,一路奔波,浑浑噩噩的竟然整个人又病倒了,身子娇弱的连路都不能走。
随行还带着一名大夫,看过之后,只说受了风寒。赫连清崎不想再做停留,只在一座城镇内取了一些药,为青婴服下,一路上小心的照顾。
直到了帝都,青婴好了起來。
马车停在了宫门外,赫连清崎跳下马车,侍卫立刻下跪行礼。青婴在马车内听着,不禁身子一怔,皇上,那些人叫他皇上,他是太渊的皇上?她想到了他的尊贵,却不知他是如此的尊贵。
马车再次启动,赫连清崎却未上來,青婴坐在里面,忐忑难安。
华丽的宫廷几近奢靡,青婴下了马车,被一群衣着鲜艳的宫女簇拥着,迷茫的看着周围,不知所措的跟在他们的中间。被人服侍着沐渣衣,青婴却不感觉到别扭,似乎这一切都是习以为常的。一个长相甜美的鞋女,不禁发出了一声赞叹,“姑娘的皮肤真白,发质也很好。”
“多嘴,做好你手中的活,不说话沒人当你是哑巴。”一个年纪颇长的大宫女一脸的不高兴,拿眼睛瞪着鞋女,看着青婴,也沒有什么好脸色。
青婴不语,微微一笑,闭着眼睛假寐。她知道自己的出现有多意外,在他们的眼里,她不过一介民女,能到这皇宫里,就是莫大的荣耀,岂能有所反抗。
沐渣衣之后,换上华丽的宫装,青婴却不忘将那身净白的长裙吩咐人留下,那衣裙对她,是一份很重要的礼物。人靠衣装马靠鞍,青婴却不似常人那般,拒绝了宫女要将她头上插上各式的簪子,随意的挑了一只白玉簪插在头上,月牙白的长裙,不带有一些俗气的点缀,看的那些宫女几乎目瞪口呆。
赫连清崎走进來,看着坐在铜镜前的青婴,愣了神,何时开始,她那带着婉约的性子,出尘的气质,已经变得这样的让他着迷。轻咳一声,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与我去紫禁殿。”
紫禁殿上,青婴随着赫连清崎走來,看着殿下那些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沒有一丝的畏惧,静然的坐在他的身边,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坐在他的身边,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看待她,静静的,仿佛置身于世外。
“七日之后,封后大典,朕要迎娶无极大吉之人夜青婴。”
无极,大吉之人。青婴坐在一旁,突然变得坐立不安,似乎那些脑海里的东西又开始不断的侵袭着她,不断的组合在一起,却又始终不完整。无视了殿下的争议声和应和声,耳边回荡的都是那一句大吉之人,一个名字赫然出现在脑海里,楼澈,你是谁。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往无极,此刻的无极早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南边的沈家大军,不眠不休的往皇城赶來,虎符一出,不得不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