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屋中,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那一片片飘落的雪花,竟是少了平日里的紧张和忙碌,难得这般的闲适。
忆往事,追流年,染不尽那忘却的哀愁,添不全那无尽的思念。青婴微眯着眼眸,薄唇吹出一股气,驱散着杯中的热气。
“皇宫内,他以有了后宫,后位依旧空着,旁人都知他在等谁。”楼然淡然的说着,眼中是说不出的情绪。
“我不知便好,所有的誓言都只是誓言,他根本就不能做到,所以,忘了就忘了,不会再去追逐,他是帝王,注定不可能平静一生。”敛起那一丝哀伤,微微的轻笑,再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那个皇位所带來的诱惑,所以,她不想再去染。
又是相对无言,他不说,她也不说。楼然想,若是此生就是这般的平淡无华,就是这般的相对品茶,是不是也是一种惬意。
“吉祥呢?是否已经做了母亲?”青婴突然想起那个曾经为了自己而出卖她的丫鬟,一时好奇。
“难产,春天刚过,便已经埋了。”淡漠的不带有一丝的感情,甚至就好像再说着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青婴轻笑出声,男人便是如此吧,不喜欢,即便是失去了最珍贵的生命又如何,早已沒有了太多的怀念和回忆。
“孩子并不是我的,曾经,她只是被我用药迷惑,并未有过任何的关系。”楼然是在解释,他知道青对他的误解,这样一个机会,他愿意去解释。
微微的一愣,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心中开始嘲笑,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那么久了,原來,表面看起來的坏人都是好人,就好像楼然,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如此的安逸,如此的闲暇,远离了后宫的纷争和相互的伤害。
雪一下就是三天,厚厚的雪银装素裹的将整个小院子布满,青婴清晨起來,推开窗,便能看到那一片片的白茫茫,目光看着远处的群山,那里也是一片雪白,静静的心,已经多日不曾紧张,不曾纠结。
又是一年,青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变得苍老了许多,十九岁了呢,怎么好像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一般,心中是说不上的沧桑。
走出门,正看到王春花和老杨夫妇在清扫院子,那厚厚的积雪已经被扫在了一起,就连他们那个傻乎乎的儿子,也再帮忙。有时候,青婴觉得,似乎只有傻子的世界里,才不会有烦恼吧。
扫雪的事一直进行到晌午,杨婶忙着做饭,楼然便已经走了进來,穿着华服,一脸的轻笑,青婴看着,忍不酌奇,“今日你怎么好像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了吗?”
楼然摇摇头,闪开身子,青婴的目光就愣住了,随即湿润,慢慢的走了上去,突然就笑了,今日,确实是个让人高兴的日子,“云夕,你可好?”
云夕拉住青婴的手,眼泪早就无法忍住,低声抽泣着,“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遇到你,我以为从此我便是孤身一人。”
将她轻拥入怀,青婴轻笑着,效颦如花的脸颊上,流淌着喜悦的泪水,“云夕,我从未忘记过你。”
楼然的马车便停在小院之外,王府内早已准备了膳食,带着青婴小院中的几人,一同赶往了王府。青婴不知,这不长的一年内,楼然的身边发生了多少事,身边的女子先后离开,最后,整个王府内,他便成了孤家寡人,楼澈几次要帮他立妃,都被他拒绝,谦逊的说着那句,“微臣克妻。”
青婴不知道的事很多,若不是云夕私下里告诉她,只怕她永远不会知道,楼然,这个看似淡漠的男子,在用怎样的一种心爱着她,更是用了怎样的一种方式,让所有的女人对他远离,只因她曾说过,若是一生之中,能与另一个人在一起,沒有旁人的参与,那该多好。
她知道,她的一句话,也许,会负了他的一生。她也知道,他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心里便沒有了别人。只是,她做的,便是曾经一次次的利用和逼迫,现在,她后悔,心痛到无法呼吸,一种自责,像是一颗种子,种在了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这一顿饭,吃的乏味,却必须要强颜欢笑,看着他注视她的那一瞬间,除了愧疚,她根本找不到别的理由去笑,楼然啊,你才是这世上最傻的人,沒有强迫,只能远远的关切。她又该如何的面对?
年一过,还未到十五,青婴的店便已经开始忙碌,将实验的七八个品种的香料与胭脂摆放好,又找來几位年轻的女子免费试用,不曾想,竟是出其不意的好。
十五一过,青婴更加的忙碌,又找來七八个年纪刚过十六的女孩來帮忙,有着价格不菲的酬劳,王春花负责教他们一些入门的香料制作过程,青婴则负责研制新的香料和胭脂。
阳春三月,青婴的小铺子终于开张了。
开张的当日,不知道是楼然的帮助,还是却是吸引來的客人,那一天的生意出奇的好,青婴奖赏了每一个参与的人,就连杨伯的傻儿子都有五两银子作为奖励。
价格的适中和物品的特殊性,不仅让周围爱美的女子纷纷前來,甚至一些管家的秀也前來押。青婴这个老板却沒有丝毫的停留,带着王春花和几个姑娘,特意去了一次后山,采摘今年最早的一批鲜花。虽然山间的野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好采,收获还是颇丰。
王春花的表现让青婴十分满意,虽然她知道,在这些人眼里,她一向是一个赏罚分明的老板,有时候又近乎于苛刻,表情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