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张石川带着一队牛车从滦州返回了车上载着的是郑七斤一家以及五十多个旷工,还有大批的以木料为主的建筑原料。
来到唐山脚下,已经停了一圈马车了,四周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哥!你可回来了啊!”赵娥跑过来抱着张石川的胳膊摇着。
“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你们过来的吗!”张石川想生气但是那点脾气被摇没了。
“我们不是想过来帮帮你吗!这边肯定忙不开!”赵娥噘着嘴说道。
“你们?莺儿也来了?”
“是啊,你看,在那呢。”赵娥往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草棚一指。果然里面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穿杏黄色衣服轻纱遮着脸的小丫头。
“你俩在这干嘛呢!不是说让你们在八里庄好好呆着吗,这本来就乱糟糟的,填什么乱?”张石川走进草棚端起桌上的茶也不管是谁的,一口喝干,渴死了。
“川哥,我……”吴莺儿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
张石川不让他们来,可赵娥非得拉着她跟大牛一起过来,现在看张石川发飙她心里有些慌。
“哥!你凶什么凶吗!我们怎么是来捣乱的,莺儿姐帮着在这登记人口呢!”
“登记人口?”张石川拿起吴莺儿面前的册子,果然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一行行的人名、出生年月、在这边做什么工,哪天开始做的。
“咱们八里庄过来的人还都好说,现在从丰润县招过来不少劳工,总要人登记一下,也好发工资……”吴莺儿略显委屈的小声说道。
“好吧,我错了,其实我是怕你们吃苦,这边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看着吴莺儿低眉顺眼的模样张石川彻底没脾气了。
“不会呀,我们这两天就住在车里,也挺舒服的。”赵娥指了指身后的四轮马车。
“好吧好吧,别太辛苦了。莺儿,把这些人也都登记一下吧,他们是矿工。”张石川在她们脸上个捏了一把,然后指了指郑七斤等人。
咣咣咣的一阵铜锣想起。
“吃饭咯!”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家齐刷刷的奔向了一旁的十几口大锅。
“排队排队!都急什么急!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八里庄的林嫂子手里拎着个超大号的饭勺扯着嗓子喊道。
“老郑,你们先吃饭去吧,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开始挖煤!”
“啊?好……”郑七斤他们大多数人脑子有点发懵,他们谁也没有见过这个场面。
“走吧,我带你们去。都排好队跟我走。”赵大勇一挥手。
“现在已经是五月十四了,再过十来天,第一批流民差不多就该到了。按计划是每天一百人左右。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盖房。”张石川啃着窝头跟众人说道。
“川哥,唐山左近没有什么林子,木料难找啊。”大牛说道。
“烧砖,烧水泥!别用木头。”
“烧砖烧水泥都要用煤啊,这里又没有煤只能烧木头……”
“谁说没有煤的,我拉来了五十车,先用着。以后,咱就有用不完的煤了……小林子,帮我记着……”
“哥,小林子没过来,他还在八里庄弄青霉素呢。”
“呃……”
“川哥,奴帮你记着,你说吧。”吴莺儿说道。
“你记得住?”张石川问道。
“我想试试……”
“好,首先平整道路,以我们这里为中心,先平整一下路面,安排一些人上山砍树,记住,只砍高的直的,那些小数都别砍。
暂时住的木板房也要抓紧修,虽然现在天气暖和了,也不能让大伙露天睡觉。做那种通铺,一个屋子能睡十几二十个人的那种,先过渡一下。
砖窑先在这里建一个,就地取材,水泥作坊可以往后推一推,现在开山采石灰石的效率太低了,砖窑附近盖一排窝棚,这里盖一排、然后在这里……”
张石川一边啃窝头一边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哥,你画得真难看!”
“我知道!”张石川没好气的瞪了赵娥一眼:“告诉柳家嫂子,一定要注意饮食卫生,所有人不能喝生水,必须喝烧开了的水。还有,禁止随地大小便!厕所的建设必须要跟上……”
“川哥,这些事不用你吩咐了,咱们两年前在八里庄不也是这么做的吗,都有经验了。”大牛说道。
“好,那最好。”
第二天一早,张石川带着郑七斤等人赶着几辆车往南边去了。
“爹,这里能有煤?”郑连福小声问郑七斤。
郑七斤看了看四周的长满杂草的黄土地,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走了四五里,张石川骑马上了一片坡地的坡顶四下望了望,然后挠着脑袋瓢似乎在苦苦回忆着什么,想了一会儿对郑七斤说道:“就这吧,往下挖!”
“这儿?往下挖?”郑七斤问道。
“没错,先挖挖看!”张石川很肯定的说道。
“川哥,辨煤开井,其始相地必审其石何质,土何色,质与色既分,又尝其土和石之臭,而煤佳恶浅深决焉。凭老夫多年的经验,此处不见矿苗,怕是没有煤啊……”
“嘿嘿,老郑,要不要打个赌?”张石川一脸坏笑。
“打赌?打什么赌?”
“就赌这下面有没有煤,若是没有,我输给你一千两银子。”
“若是有呢?”
“若是有,你就跟我签个长期合同吧,二十年怎么样?工资照付,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