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子,本府会信守诺言。”蔡吉虽然看出祢衡答应得有些勉强,却还是向其报以了一个善意的微笑,跟着便回头向庞统吩咐道,“士元,去帮正平松绑。”
话说,庞统并没有参加那日曹府的夜宴。可这并不妨碍庞统得知祢正平的大名,以及他曾在蔡吉面前做过的事。因此这会儿的庞统借着帮祢衡松绑的机会,偷偷地凑到对方耳边警告道,“听好了汝若再敢在吾家主公面前行那猥琐之事,统一定要汝好看”
听罢庞统所言,已然取下破布的祢衡本想破口大骂,可一想到刚刚答应过的约法三章,加之曹府之事也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于是这位正平也只好将刚到嘴边的刻薄话吞进了肚子里。转而向面前的这个丑小鬼报以了一记不屑地冷哼。
蔡吉并没在意庞统与祢衡之间的窃窃私语,只见她一面将祢衡领进他们目前暂住的小院,一面则向其一一介绍道,“正平,这位是本府的从事,荆州人庞统,庞士元。这位段娥眉,段旗主,是本府的贴身侍卫。”
不过当蔡吉走进小院之时,敏锐的她还是贾诩居住的房间正房门半掩,想来刚才的景象这位老多半都看在了眼里。或许是被强行裹挟的原因,贾诩对蔡吉的态度一直都不冷不热。也不知这位贾老究竟要考察到时候为止。貌似他当初投靠张绣的时候,也没那么磨叽吧。想到这里,蔡吉不禁促狭地向祢衡高声介绍,“那间屋住着贾老。这几天老心情不好,别招惹他。”
蔡吉的话音才刚落,贾诩的屋内就传来一阵沉闷地干咳声。惹得庞统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不过还未等他笑出声,蔡吉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的脸立即垮了下来。“正平今晚就住士元的房间。”
“主公”
庞统刚要提出抗议,却被蔡吉直接打断道,“反正就凑合一晚。等明日过了沂水,儁义将军就会率部接吾等入北海。”
……
“入北海?汝说蔡府君,哦,不,现在应该是蔡使君。蔡使君要回东莱了?”
“余是听临朐来的商贾说的。貌似张儁义将军已在哪儿驻扎一段时日。”
“张儁义将军?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传闻?”
“张儁义将军投靠了蔡使君。”
“不会吧。张将军可是河北四庭柱啊”
“河北四庭柱又怎样?终究是个外姓人。汝没见袁本初任命的那三个刺史不是他,就是他外甥嘛。”
“说得也是。反正当兵那饷,在谁手下做还不是一样。更何况东莱还如此富裕。”
黄县龙口港外的酒馆之内几个商贾围坐一圈,喝着用果汁酿造的甜酒,各自聊着各自的所见所闻,丝毫不在乎一旁的一对食客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倘若熟识青州官场的人见此情形,一定会惊讶地,这两位食客赫然就是东莱郡承管统,以及青州刺史从事辛毗。
此时此刻只见管统听罢商贾所言,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枉主公如此提拔张儁义,其竟敢背叛主公”
然而坐在管统对面的辛毗却显得颇为冷静,只见他轻轻餟了口掺了不少水的果酒,悠然提醒道,“管郡承莫要人云亦云。儁义将军负责东莱的防务,去接东莱太守回东莱本就无可厚非。”
“辛特使的意思是?”管统抬起头不解地看了看辛毗问道。说起来,辛毗此番乃是奉了袁绍之命,前来催促东莱郡出兵幽州的。然而太史慈等人却一再强调出兵之事一定要等蔡吉回东莱之后方能决断。起先管统对此很生气,在他看来东莱隶属于青州,于情于理都该奉命出兵才对。太史慈等人完全是在抗命然而身为特使的辛毗对此却并不在意,反倒是笃定地在黄县城内暂住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整日领着管统厮混于龙口商港各个酒馆、邸店,丝毫没有向东莱郡世家压力的打算。以至于,管统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位辛特使身份的真实性。
辛毗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面前一脸心急的管统,不禁在心中暗自摇头此人果然难当大任。怪不得当初蔡安贞能借他当踏脚石坐上太守。试想,那张颌本就是宿将,且握有重兵。蔡安贞会拉拢他这很正常。诚然张颌眼下也确实与东莱郡关系暧昧,可只要张颌不当众宣布脱离袁绍。那他们就只能在青州对其有所防范,而不能指责其背叛袁绍。毕竟若是将张颌真逼到蔡安贞那边对谁都没好处。
故而这会儿的辛毗,不由语重心长地向管统告诫道,“管郡承,儁义将军是主公亲自派来坐镇东莱的大将。倘若因闲杂人等的一些流言蜚语就怀疑儁义将军,这岂不是在毁主公之庭柱。”
“辛特使说得是。”管统唯唯诺诺着点了点头。由于蔡安贞的事,管统眼下已经成了袁绍幕僚眼中的大笑话,大废物。所以就算心有不满,他也不得不以辛毗马首是瞻。“那辛特使接下来有何打算?蔡安贞就要回东莱了啊。”
“继续在这听,在这看。”辛毗搁下耳杯,指了指的耳朵与眼睛。
此时对面食案旁的商贾已将话题由蔡吉何时回东莱转向了其各自在东莱的生意。却听其中一人不满地一捶桌子道,“眼下吕布祸害徐州。船队在徐州补给越发。”
“吾倒是情愿吕布多祸害些时日。要徐州的数个盐场眼下都不产盐,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