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听段芝这么一说,立马又来了兴致,却见他信步上前掂量了一下段芝所提的铁弹,不由再次皱眉道,“此弹不过一斤来重,如何有此威力?”
“此乃火炮之神奇也。”段芝得意洋洋地说道。其实他并不知晓所谓的“神奇”正是重力加速度的缘故。
“若是如此,子义,汝可得调拨些青壮在黄县城外修一段城墙试试这铁弹的威力。”郭嘉不知何时也蹲在铁弹面前仔细打量起来。但相比铁弹的威力,郭嘉似乎更在乎成本问题,却见他拨弄了一番炮弹之后,自言自语道,“贵是贵了些,但好歹能反复使用。”
而一旁的太史慈亦跟着附和道其实石弹也无妨,以此射程,只要将火炮架在城池之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摧毁投石机、冲车等物。此外拉去攻打箭楼、望楼、阵之类倒也绰绰有余。”
“或是在敌军大摆鱼鳞阵之时,自高处用火炮轰击。”郭嘉侧着脑袋想象了一下炮弹飞入密集人群中的血肉横飞景象。
“那光靠一两门火炮可成不了事。”
“说到底还是缺铜铁的事啊。”
段芝见郭嘉与太史慈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如何使用火炮,不由心痒难耐地探身问道,“怎样?此物可堪重用?”
太史慈拍了拍手站起身道虽不尽完美,却还是大杀器。”
“还是昂贵的大杀气哟。”郭嘉同样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继而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逐渐西坠的斜阳呢喃道,“却不知主公的另一枚大杀器如今怎样了?”
建安三年(198年)春,就在袁绍攻破易京城的同时,曹操亦打着汉帝的旗号,挥师两万一路南下讨伐袁术。早有准备的袁术平凑了约莫三万多兵马在淮水之滨同来犯的曹军摆开阵势。就人数来说袁术一方似乎是要多于曹操。可刚刚剿灭张绣的曹军正值气势高昂之际,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在装备上都远胜袁术的那些乌合之众。
可就算是如此,袁术在出战那天还是换上了威风凛凛的金甲,坐上了一顶由十二名彪型大汉所抬的轿子来到了战场之上。全然不顾己方阵营中那些衣衫褴褛的兵卒,在看到这顶装饰着精美锦缎的轿子时是何心情。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袁术的这顶轿子倒是激发了曹操一方士气。战斗尚未开始,一些曹军兵卒便已在私下里议论如何瓜分那顶轿子上的锦缎。
且不论袁、曹两军在士气上有多大的差异。当日头升上正空之时,两方同宗同源的中原子弟便挥舞着兵器相互残杀起来。如此情景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已不止一次上演,可干涸的大地依旧贪婪地吮吸着没一寸血液。诚然袁术军在人数上占有优势,可混战大致持续了三刻钟左右,袁术军一方便出现了溃乱的迹象。而不久之后另一个即惊人,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更是彻底击垮了袁术军上下最后一点斗志。
“袁术跑了”
事实上,那些士兵只说对了一半,袁术确实逃了,但他不是在战斗中途逃走的,而是在战斗一开始便偷偷溜出战场。所谓的十二人大轿之类的,只不过是袁术故意抛出的幌子而已。当士兵们远远望见那顶夸张的轿子以为自家主公还在战场之时,袁术本人早已易装换貌与一干亲信直奔广陵而去。在那里袁术的家眷已然等候多日,当然还包括段融和他的海船。
“此地风大,阿母还是先进舱歇歇再说。等父皇到了,孩儿自会禀报阿母。”名为圆通号的海船之上,身为袁术长子的袁耀柔声劝说着的母亲冯进船舱歇息。
袁术的正室冯乃是灵帝时期的大司农冯方之女。而冯方除了出任过尚书郎、大司农、司隶校尉之类的高管之外,同时还是十常侍之一曹节的。一个太监会有女儿有而今已无从考证。但冯出身这样的家庭自然从小就耳濡目染了不少权谋之事,更经历了汉末一系列地权利更替。因此耳听称袁术为父皇,冯顿时将脸一板告诫道父皇。吾等都快要寄人篱下了,汝还喊这僭主之称做啥?”
袁耀被母亲如此一责备,心想也对,既然父亲已然决定抛弃扬州的基业北上青州投靠大伯袁绍,那再自称为帝实在是有些不妥。于是他赶紧改口冲着冯深深一拜道阿母说得是,父上已然决意献出玉玺,确实不该再对外称帝。”
冯见一副唯诺的模样,不禁长叹一声摇头道汝父真是越活越也先前与那吕氏之女已是铸成大。而今又心血来潮突然北上。哼,汝那大伯又岂是好相处之人?
“寿春之灾皆因吕布豺狼之性所致,与阿玲无关。”袁耀小声嘟囔道。
“竖子就这点出息那吕氏女已被其父带走,汝这辈子甭想见她了”冯狠狠地瞪了一眼。在她看来袁耀的性格实在过于懦弱,做做闲散之职还行,要说挑起一家之主的担子那还相差甚远。至于皇太子之类的身份那更是天大的笑话。事实上,冯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袁术称帝。只是那时的袁术早已被闪闪亮亮的玉玺迷花了眼睛,哪里听得进去原配的进言。甚至正是因为冯这种“不识时务”的态度,袁术这些年都将其冷落一旁,转而大肆纳娶妃嫔享乐。想到既不能阻止称帝,也不能为的婚事做主,而今又要踏上一条前途不明的不归路,冯只得转过身一面长吁短叹,一面朝船舱走去,“咳~~~老的缺根筋,小的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