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派人半路阻截怕是已来不及。更何况拾人牙慧也没啥意思。”刘说到这儿杏目一转,忽然心生一计道,“既然袁谭打算以玉玺向汝父邀功,那吾等就联络文武为汝父称帝造势”
“称帝”袁尚没想到母亲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一竟楞在了当场。
可刘自小身处深院闺阁,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所谓的君臣名分,春秋大义在她眼里都不及的夫君重要,的重要。而身为袁绍枕边人的她又何尝不知在日思夜想着。更何况一旦袁绍称帝,那她便可顺理成章地成为皇后,而她的袁尚亦能在不远的将来被封为太子。在刘看来,只要如此这般子子孙孙世代统治天下,方可谓达到了一个所能企及的最高地位。
于是在野心的怂恿下,自付巾帼不让须眉的刘,毫不避讳地冲着侃侃而谈道,“称帝又有何不可。想那刘协不过是一介黄口孺子,其德行,其武勇,其才情,如何能与汝父相提并论。再说高祖亭长出身都能一统江山登基称帝,汝父出身四世三公官拜大将军,又如何不能问鼎中原。”
袁尚本就处于容易被鼓动的青少年期,此刻听罢刘一番豪言壮语之后,顿时便觉得心头一阵激昂。仿佛他的父亲袁绍真像高祖刘邦那般正在开创新纪元。而只要诚心辅佐有朝一日一定也能坐上龙椅。想到这儿,袁尚清秀的脸庞,顿时就涨得通红。却见他激动地向刘抱拳道,“母亲身为女流尚有如此雄心壮志,孩儿又岂能落后却不知这一干文武之中,孩儿该先拉拢谁?而父亲对称帝之事又是何想法?”
“尚儿放心,汝父心中在想,阿母最是清楚。若非如此,袁谭那厮又怎敢招惹袁术去青州。”刘说到这儿,得意洋洋地冷哼了一声,“玉玺不过是死物。人心才是关键。尚儿,当务之急汝应该先行拉拢新来的仙师于道长,让他为汝出谋划策。”
“于仙师?”袁尚见母亲头一个提议拉拢的竟是于吉,不由神色迟疑道,“可沮军师、田别驾都对此人颇有微词。更何况于仙师只是修道之人,又如何能为孩儿出谋划策。”
其实袁尚的这番说法还算是有所保留的。事实上,自打于吉随袁绍回到邺城之后,就没少受沮授等人的抵制。多数攻击于吉的文臣都认为其来路不明,且身怀异术,乃是一个危险的妖人。为了让袁绍远离这等妖人蛊惑,性格刚烈的田丰甚至还联名一些有识之士拒不参加有于吉参与的会议。只可惜易京城下的“山崩地裂”之术已经在袁术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映象。因此哪怕田丰等人以性命为要挟,袁绍依旧固执地将于吉奉为仙师。而刘虽没有袁绍那般笃信于吉的法术,但她对这位争议颇多的老道却有着一番独特的见解。
“哼,沮授、田丰迂腐之辈。这么多年来,此二人对吾母子俩的拉拢一直视而不见。如今尚儿又何须在意此二人的态度。”刘一边表示着对沮授、田丰的不屑与不满,一边则向进一步解释道,“尚儿可别小看于仙师,此人精通仙术,在易京之时就曾请来黄帝为汝父助阵,深得汝父信任。而天下间的愚夫愚妇历来不懂春秋大义,只知鬼神之说。要不古来称帝者都标榜‘天命所归’,而不说‘大义所归’呢?由此可见汝父要称帝,这于仙师远要比沮授、田丰之流有用得多。”
袁尚听罢刘一席分析,不禁抚掌叹服道,“母亲言之有理。真是令孩儿茅塞顿开。”然而他跟着又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孩儿听说于仙师极少过问俗事。却不知该如何同其交好?”
“尚儿无须多虑。依阿母所见,那于仙师可比沮授、田丰等人知趣得多。”刘带着自信的微笑保证道,“结交之事就包在阿母身上。”
数日后,刘以驱鬼为由用重金聘请于吉入府做法。于吉当众演示了凭空捉鬼、捞油锅等等“仙术”,博得了袁绍府内家眷的一致认可。之后刘便以此为契机时常邀请于吉入府讨教修仙之术,为了避免传出闲言碎语,刘还让的袁尚也一同在场听道。一来二去之下,有关袁尚母子好修道的传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邺城。由于袁绍宠爱三子袁尚早已是路人皆知之事。为了讨好袁绍,一邺城内外跟风修道者不计其数。
而就在袁尚母子同于吉狼狈为奸之时,身处青州的袁谭亦忙不迭地亲自领兵护送袁术一行人北上邺城。虽说袁术北上之事并非密不透风,但为了安全起见袁谭还是找了个护送粮草为借口低调行事。而在坊间虽有袁术去邺城的传闻,可在半真半假间,并没有引起中原其他诸侯的注意。因为此时此刻的徐州曹吕大战正日渐陷入白热化状态。
建安三年的整个六月,战火肆虐着徐州的南部。许是慑于曹操之前屡次屠城的“威名”,不少徐州的城池仅远远望见曹字大旗,便忙不迭地挂起顺民大旗开城投降。而被之前吕布委以重任的广陵太守陈登,更是在曹、刘、蔡三军会师之后立马倒戈,率领广陵郡郡兵作为曹操的先锋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