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我也愿意!”
“走!随蔡郎君杀敌去!”
眼看着围拢过来的百姓越来越多,耳听着杀敌的海呼声越来越响。张清等人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蔡吉一介女子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得到如此多百姓的拥护。喜的是有这么多百姓决心一战城内士气空前高涨。而此时的管统在百姓的海呼声中反而是镇定了下来。他并没有出面揭露蔡吉的身份,也没有站出来充当官府方面的组织者。而是决定继续留暗中观察蔡吉的一举一动并随时准备挺身而出控制局势。这一来是出于他本人对蔡吉的好奇,二来管统也怕蔡吉年幼无法驾驭冲动的百姓。
当管统混在百姓中间同众人一起簇拥着蔡吉浩浩荡荡地朝正对着曹军主阵的南门方向赶去之时。另一伙人也正巧赶到衙门口目送这支声势浩大的队伍。他们便是以段奎为首的黄县乡绅。其实早在蔡吉击鼓时段奎等人就已听到了动静。哪知管统的随从暗中使诈谎称那是一卖梨农户在击鼓鸣冤,说是刚才有人趁乱抢了他的梨。而管郡承已经受理了此案。段奎等人听罢一面暗中嗤笑小民无知如此非常时刻还要为几个梨斤斤计较,一面也觉得让管统去管这鸡毛蒜皮的事总比让他插手军务的好。于是便都假装没有听见那鼓声。直到衙门外传来震天的喊声,段奎等人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有变。于是一干人等匆匆忙忙地便赶到了衙门口。然后便看到了眼前这番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
“段老,您看是不是要让陈都尉派兵截住这些人啊?”一个乡绅小心翼翼地向段奎建议道。
“不,让他们去吧。”段奎紧盯着人群的背影摇头道。
“可是放任他们去城头怕是会激怒曹军啊。”另一个乡绅不安地提醒道。
“激怒就激怒吧。反正曹军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城。而我等现在若是出面阻止那些人便是在与黄县所有的百姓为敌!孰轻孰重还清楚吗!”说着段奎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衙门。
蔡吉并不知晓自己已成功地逼迫段奎等人主战。这会儿的她正沉浸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虽说在上一世蔡吉曾参加过上万人的集会。不过那时是她簇拥别人。而此刻被众星捧月地是她蔡吉。因此哪怕只有几百人对蔡吉来说这都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既像是抓住了时代的脉搏,亦像是被历史的大潮所推动。
而正当蔡吉回味着头次被人拥护的滋味之时,忽听头上有人大声喊话道:“站住!尔等这是要造反吗?”
蔡吉不由与众人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然被老百姓簇拥到了南门前。而南门的守将眼见城楼下突然冒出如此多的人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生怕这些人是来乘机作乱的。一时间城上的守军与城下的百姓形成一道无形的隔阂。见此情形,蔡吉当即挺身而出冲着城上的守将拱手道:“在下乃蔡太守之子蔡吉,愿与这些义士一起助将军守城。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否让我等上城楼?毕竟多个人多份力气不是吗?”
那南门的守将其实早知陈都尉并不打算同曹军打仗。可他对自己被分配在此与曹军对峙却有些耿耿于怀。再怎么说城下的曹军都不是吃素的,万一真打起来首当其冲的还不是他和他的那些弟兄们。因此蔡吉的话无疑是说到了这守将的心坎里。在他看来万一曹军真的从南门攻城,大可先让城下的那帮傻瓜抵挡一阵以便他和他的手下乘机逃跑。想到这里那南门守将立马换上了一副客气的笑脸抱拳道:“多谢诸位壮士仗义相助!请上楼吧。”
由于来的人实在太多,因此最终上城楼的只有蔡吉、张清等蔡家家将以及几个身材特别壮硕的百姓代表。黄县城墙有三丈多高,没有云梯根本登不上来。因此站在城头整个视野也特别地宽阔。虽说这是蔡吉第一次来到东汉的城楼,不过她现在乃是义军首领可不能左顾右盼坠了义军的名头。因此蔡吉强压着心头的好奇一路目不斜视地登上城楼。然后在看到城外曹军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蔡吉这一惊可不是被曹军的杀气所震慑,而是被曹军的匪气给硬生生地煞到了。是的,如果以蔡吉前一世所看过的那些古装大片为标准的话,那黄县城外的这支曹军无疑就是一支军容不整的匪兵。你瞧那曹军的步兵兵器杂乱,有持刀的,有持戈的,还有拿大斧的。曹军的骑兵衣着混乱,有穿铠甲的,有穿皮甲的,还有不穿护甲的。而他们胯下战马看上去个个毛色暗淡,哪儿像电影里的军马匹匹毛色光润有如名驹。当然列于阵前的那几员曹将鲜衣亮甲像那么回事。
不过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蔡吉也知前一世的大片是用来忽悠人的,而眼前的这支曹军是真会杀人不眨眼的。至少就这军容蔡吉可以看出两点。一,曹军这些日子的补给并不顺畅;二,黄县的财富能激发起这支叫花子军十二分的战斗力。看来要想守黄县还确实得花些力气。想到这里蔡吉便转身向一旁的那员守将行礼道:“还未请教将军尊姓大名?”
“蔡郎君客气了。某姓屠,单名一个恩,官居军侯。”那守将回礼道。其实汉代兵制以二与五的倍数为计算。最基础的单位为伍,即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五什为队,每五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