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凤穿残汉>第一百零八节 不可无义
>然而令袁谭既惊又怒的是,此刻的袁熙非但没有像迎接帝王一般,黄土铺道着将他这位皇兄迎进城,甚至还派兵马将自个儿挡在了高阳城外。恼羞成怒之下,袁谭不禁举着马鞭直指前来“挡驾”的校尉,大声呵斥道,“死奴才竟敢将朕挡在城外尔等速让显奕出城见朕。否则朕要尔等好看”

袁谭的气焰虽嚣张,可他身边的兵马仅有百十来人,实在是有些撑不起所谓的“圣驾”。因此面对袁谭的叫嚣,出面挡驾的校尉虽没有出言不逊,却也丝毫不肯放其越雷池半步。袁熙部的强硬态度,无疑进一步激怒了袁谭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自尊心。但见他扬起马鞭就要朝为首的校尉抽去,却被一旁的郭图给直接挡了下来。

“陛下息怒。二殿下或有要事在身,暂时还不方便见驾。”郭图一面安抚着袁谭,一面暗暗朝那校尉使了个眼色。

那校尉虽看不起袁谭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但考虑到对方终究是自家主公的兄长,便也只得捏着鼻子点头附和道,“吾家将军正巡视泒水,请陛下稍等片刻。”

“巡视泒水?”袁谭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那朕这就去泒水会会显奕。”

“不可。”那校尉赶紧出面阻挡道。

袁谭见此情形哪儿还肯同其纠缠下去,直接抽剑大喝道,“滚再不让开,朕砍了你”

刷地一阵金属齐鸣,一干袁熙部兵卒挺枪抽刀直指袁谭,而那个校尉的声音更是不容辩驳,“不可就是不可”

“反了”随着袁谭一声怒吼,他身后的亲随亦抽刀相向。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众人寻声望去,但见来者正是一身戎装的袁熙。原来派人来此阻挡袁谭的并非袁熙,而是他的主将焦触。在焦触看来袁谭这会儿来高阳摆明了就是来夺他们兵权的。正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焦触身为袁熙的部将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袁谭雀占鸠巢。更何况袁谭这只雀不仅恶名远扬,还好高骛远,实在不是明主之选。

可正在泒水巡视的袁熙在听到袁谭来访的消息后,却不顾焦触等人的劝阻执意赶回了高阳。此刻眼瞅着的手下竟对袁谭挺枪相向,袁熙不由眉头一皱,朝那校尉呵斥道,“尔等要造反乎还不退下”

一干属下被袁熙如此一喝,连忙低下头乖乖地收起兵刃退了下去。而袁熙则纵马来到袁谭面前,抱拳致歉道,“臣弟护驾来迟,还请皇兄恕罪。”

袁谭眼见袁熙一副前呼后拥的架势,心情可谓是五味具杂。袁熙的亲生母亲是袁绍府中的一个刘姓侍女。因生母的出身实在太低,故而才会被送交袁谭之母张抚养。所以袁谭自小就不把袁熙放在眼里。而袁熙也受张的影响,万事都谦让这位打一出生就注定要做家主的哥哥。袁熙的这种态度更加加剧了袁谭的自以为是。在他看来袁熙无论是才学,还是武艺都十分拙劣,根本不能同相提并论。可就是这么一个处处都比差的小弟,这会儿却拥有比他袁谭更强的实力。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的袁谭,对袁熙可谓是横竖都看不顺眼,加之前又被一群小卒挡在城外,袁谭当即冷笑一声道,“朕看是汝要造反”

一旁的郭图眼见袁谭不顾情势斥责袁熙不由大骇。可还未等他出面替袁谭和稀泥,袁熙已然抬头以颇为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正在气头上的袁谭。跟着一改往日的谦卑,以沉着的口吻向袁谭提议道,“皇兄可否借一步?”

“汝……”

这一次不待袁谭再次发火。郭图便抢先一步替他回应道,“二位难得一聚。臣等就不在此打扰也。”

言罢郭图便示意袁谭的亲随后退一段距离。而袁熙亦朝的手下挥了挥手。如此一来现场就只剩下了袁谭、袁熙两。在经过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袁谭率先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袁熙迟疑了一下,终于低下头艰涩地问道,“延津一战,兄长可有抛弃父上?”

突如其来的质问犹如一记重拳直击袁谭心中最脆弱的部分。却见他心虚地大声呵斥道,“汝听何人胡言乱语朕自延津突围时,父上的战船已沉入河中”

袁熙自小与袁谭一同长大,心知其在说谎之时会故意提高嗓门以欲盖弥彰。所以就算袁谭再狡辩,袁熙心中亦有了分寸。却见他低着头,点穿袁谭道,“船沉不代表父上已死。”

“那又怎样朕当时被齐军围困,如何能去河中求证父上是否已死”袁谭恼怒地回吼道。

袁熙之前听到袁谭在延津弃父而逃的传言,心中一直都一厢情愿的希望这只是一条挑拨他们关系的流言。因此袁熙至今都没有见袁尚派来的使者,也没见袁谭的使者,为的就是想要亲耳听听袁谭的说法。可此刻袁谭的表现分明就是承认了“弃父而逃”之说。惊愕、愤怒、鄙夷之情瞬间就吞噬了袁熙的理智,使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握在了剑柄之上。

感觉到弟弟异样的袁谭色厉内荏地问道,“显奕,汝要做?”

袁熙依旧抵着头不作答。这让袁谭更加地不安起来。事实上,袁谭也知袁熙现在的实力远胜于,倘若真将其惹火了,连同手下那百十来人谁都别想活着离开高阳。于是他赶紧放低了姿态解释道,“显奕,为兄也是迫不得已……”

“熙不想再见兄长。”袁熙打断了袁谭拙劣的辩解。

袁谭却依旧不肯罢休,“显奕”

“现在就滚”袁熙猛然抬头,紧盯着袁谭,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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