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蔡吉走出帐篷时,张辽、庞统等人已然下马。由于张辽部就驻扎在河间附近,所以他俩只带了四十名马弓手随行。弓马手是东莱马镫与辽东兵结合产物,亦是张辽横扫幽州的一大利器。不过除了这队弓马手之外,与张辽等人一同来到大营的还有两个特殊的人物。他们便是金遁旗主张继承和小道士王韫。
话说张继承与王韫都是太平道的人这是人所共知的事。不过当初于吉随蔡吉去易京“求富贵”之时,他二人并没有一同随行。哪怕是后来于吉被袁绍封为大陈国师,此二人依旧不为所动,领着一干太平教众留在锦西屯垦田地。俨然一副与于吉撇清干系的架势。不过就算是如此,出于安全考虑蔡吉征讨冀州至今都没有调动过金遁旗,亦没有过问过锦西城内太平教众的情况。因此这会儿张继承与王韫的出现多少让蔡吉有些吃惊。
然而张继承和王韫并没有因于吉的死向蔡吉兴师问罪。相反两人倒是恭敬地同张辽、庞统一起齐声行礼道,“见过主上。”
蔡吉饶有兴致地扫了四人一眼,抬手说道,“张旗主、王道长也来了。”
听出蔡吉弦外之音的张继承连忙低头表忠心道,“草民等在锦西深受主上之恩,愿为主上尽绵薄之力。”
张继承虽代表锦西的太平教众表了态,蔡吉却依旧负手站在原地没有做声。一旁的崔林见状,想起有关于吉的传闻,便毫不客气地替蔡吉向张继承叱责道,“绵薄之力?是像妖道于吉那般吗不跳字。
蔡吉一边在心中暗赞崔林识趣,一边紧盯着张继承与王韫等他们答话。不可否认在经过订婚那日的刺客事件之后,蔡吉对太平道多少还是有些阴影的。这些教众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得好自然是一股助力,用得不好转眼就会伤到。所以这会儿的蔡吉不得不谨慎行事。
面对崔林的质问,张继承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反驳,一旁年少的王韫已抢先一步朝蔡吉作揖道,“主上明鉴,留在锦西太平教众从未附逆于吉,对主上更是绝无二心。”
蔡吉却不为所动,转而毫不避讳地直言道,“于吉乃孤所杀,伪陈亦为孤所灭,孤不会奉太平道为国教,尔等还奉孤为主?”
“于吉之天国,仅为其一己私欲,与吾等太平教众并无关联。吾等只知是主上给了吾等田地、牛羊与粮种,令吾等能安居乐业。”王韫说到这里,扬起头平视着蔡吉的双目一字一顿道,“太平道是否为国教无关紧要,能致太平者方为吾等主上。”
“然之说得对,能致太平者方为吾等主上。”张继承跟着附和道。同为太平道众的张继承从来都瞧不起于吉装神弄鬼攀附权贵的作风。但身处乱世孔有一身武力的他除了打劫,实在是没办法养活一干老弱。于是只得跟着于吉一起与林飞合作组成五行遁旗掘坟挖墓。因此在蔡吉将众教众安顿在锦西城之后,张继承很快就同于吉分道了扬镳。这会儿王韫的一席话语更是说出了张继承一直以来的心声。当初他们为何响应天公将军号召起兵反汉,还不是为了让老百姓能有饭吃,有地种,能过上太平日子。至于做不做国师,是不是国教,他张继承才懒得去管。于吉更是早死了得好。
蔡吉同样也被王韫的那句“能致太平者方为吾等主上”触动了心底的某种情怀。莫看王韫年纪不大,他却是天公将军张角的外甥,在太平道中具有一定的号召力。若非如此于吉也不会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所以王韫和张继承的表态确实可以视作锦西太平道方面的态度。于是蔡吉欣然宣布道,“既然尔等有心做顺民,孤就姑且再给尔等一次机会。莫要像于吉那般再让孤失望。”
“喏。”张继承与王韫双双叩谢道。
蔡吉在处理好锦西太平道之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张辽与庞统。两年未见,两人在气质上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张辽一扫当初的郁郁不得志,意气风发间一派大将风度。而庞统也由早年那个头戴面巾的羞涩少年,长成为目光自信、气度沉稳的精干青年。想到他二人在辽东的一系列战绩,蔡吉更是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赞叹道,“文远、士元,这些年辛苦汝二人也。”
“主上过奖。守土保疆乃吾等职责。”张辽与庞统并肩抱拳推辞道。
“二位莫要过谦。孤可是听闻尔等在辽东大展神威,将公孙度打得对盔卸甲仓皇逃窜。特别是文远将军,领兵深入扶余,声东击西,瓦解了公孙度与扶余人的同盟。据说文远之名,已諕杀辽东众小儿,可有此事?来,来,来,快同孤好好说说究竟是回事。”蔡吉说着左手牵起张辽,右手牵起庞统,在一干文武的簇拥下信步走向了大帐。
入帐之后众文武依礼就坐,张辽与庞统是有功之臣,自然是一左一右坐在了蔡吉的身边。眼见蔡吉对锦西之战如此感兴趣。张辽便和庞统一起将整个战役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庞统故意隐去了火炮的应用。其实有关锦西之战的大致过程齐营众文武也早有耳闻。只不过锦西地处辽东蛮荒之地,又恰是在曹袁争霸的时节爆发,因此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而在经过当事人的一番讲述之后,包括蔡吉在内的众人这才意识到,远在辽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