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不久之前曹操刚以天子的名义征召公孙度做武威将军,并封其为永宁乡侯。结果公孙度回敬使者说,"我王辽东。何永宁也。"转身便将朝廷赐予的印绶丢进了武器库。郭图的那句"只知有辽东王,不知有永宁乡侯"无疑是说到了公孙度的心坎上,从而为他争取到了与公孙度对话的资格。早在公孙度回营之前公孙康便已命人在河边搭起帐篷,升起篝火,烤起野味。待到四人坐定后,亲兵立即将早已准备好野味、酒水给端了上来。公孙度先是挥手示意亲兵退下,跟着一边提壶斟酒,一边向郭图问道。"不知先生此番来辽东见孤有何指教?""指教不敢当。"郭图手捻长须开门见山道,"图在此斗胆问一句,辽东王可敢称王幽州?"郭图的一席问话与其说是在探问,不如说是在挑衅。至少公孙康和阳仪在听到"称王幽州"四个字时。眼中都流露出了向往之色。事实上,如果没有锦西之败,历史上的公孙度此刻应该已经按照古制在襄平城南设坛,在郊外祭祀天地,亲耕藉田,治理军队,出行时坐着皇帝才能坐的銮驾,帽子上悬垂着九条玉串,以头戴旄帽的骑兵为羽林军。然而此刻身为当事人的公孙度却抿了一口水酒。不置可否地反问道,"孤想如何?不想又如何?""辽东王若无此心,老夫这就离开辽东,决不叨扰王上。"郭图说到这里,先是停顿了一下,旋即将声调一扬道,"若辽东王有称王幽州之心。吾主愿与辽东王携手共图天下!""汝主?可是本初长子袁显思?"公孙度侧目问道。"正是吾主。"郭图拱手承认道。公孙度却失声笑道,"先生戏孤乎?袁显思败走漠北,而今身边可有千骑?"眼下袁谭身边当然没有千骑兵马。可郭图非但不心虚,反倒是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辽东王莫要小觑吾主。鲜卑步度根部已臣服吾主。莫说出兵千骑,就是万骑也不在话下!"耳听袁谭已收服鲜卑人,公孙康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如此甚好??"谁曾想还未等公孙康把话说完。公孙度便已一挥手斩钉截铁地打断道,"孤不会与鲜卑人携手,更不会放鲜卑人肆虐中原!"公孙度态度的突然变化令郭图微微有些吃惊,于是连忙解释道,"不过是借鲜卑一时之力。待吾等攻下河北,便会请其回大漠。至多分些财物女子给胡酋便可。""请神容易送神难。华夷有别。鲜卑人贪婪狡诈,一旦侵入中原,又岂会轻易离开。"公孙度依旧固执地摇头道。在郭图看来公孙度的都招扶余人做女婿了,还在这里大谈华夷有别,实在是做作可笑。想到这里郭图当即点穿道,"乌桓、扶余不是胡夷?""乌桓、扶余乃内附胡人,岂是鲜卑人可比。"公孙度一口咬定道。当然公孙度的这种说法也不能算错。自西汉起汉庭便陆续招纳边境游牧部落归附。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羌族。内迁凉州接受汉王朝统治,农牧兼营的羌人被称为塞内羌。在青海草原上游牧的羌人被称为塞外羌。此外塞外羌之中与汉庭保持和好关系部落又被称之为保塞羌,即协助朝廷保边塞的羌人。乌桓、扶余等部族在辽东定位介于塞内胡与保塞胡之间。相较之下乌桓的汉化程度还要高一些。可饶是如此公孙度依旧需要用武力来威慑乌桓各部,用嫁女儿来拉拢扶余人。反观在塞外刚兴起的鲜卑人,根本不服王化。昔年桓帝忧心鲜卑之患,欲封鲜卑首领檀石槐为王,并跟他和亲。谁知檀石槐非但不接受,反而率部加紧对长城边缘要塞的侵犯和劫掠。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所以在公孙度看来,对付这种桀骜不驯的生番,只有先把对方打怕了,才能提收服的事。像郭图、袁谭这般没有实力就与鲜卑人合伙的做法,无疑是在与虎谋皮。然而公孙度的想法不仅郭图难以理解,就连他的儿子公孙康也忍不住上前插嘴,"父亲......""住嘴!"公孙度粗暴地打断了儿子的劝谏,跟着回过头向郭图沉声宣布道"孤不会与袁显思联手,先生请回。‘公孙度坚决的态度瞬间冻结了现场的气氛。公孙康缩着脖子不敢再忤逆父亲。阳仪则略带担忧地偷偷瞄了郭图一眼,生怕其不知进退从而惹怒公孙度。毕竟人是他带来的,万一郭图真惹闹了自家主公,那他阳仪也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事实证明阳仪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郭图并没有逞口舌能惹公孙度起杀机。相反他十分识相地起身,朝公孙度拱手一揖,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帐篷。随着郭图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公孙度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酒盏,一边温声说道,"康儿,刚才汝不该在人前展露心思。"面对父亲严肃的告诫,公孙康差异地张了张嘴巴不敢反驳。一旁的阳仪见状连忙小心翼翼地向公孙度探问道,"主公打算如何处置郭图?"公孙度仰头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道,"先晾着。"另一头郭图离开大账后,并没有久做停留,而是信步走出营地与早已在那等候多时的君雅麗碰上了头。两人朝着密林深处又走了一段路,直至四下无人,君雅麗才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公孙度可答应先生之请?"郭图戏虐地摇了摇头,"公孙度称其不会与鲜卑人携手南下中原。"君雅麗并不懂华夷有别,她只知道没有公孙度相助,袁谭等人就不能战胜蔡吉,而她的报仇大计也将成为空想。情急之下君雅麗不禁跺脚道,"这可如何是好?""老夫倒有一计可扭转乾坤。"郭图说到这儿,回过头定定地望着君雅麗
状态提示:第三十二节 游说辽东--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