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凤穿残汉>第一百五十三节 春雷始动
之快实在是令人目不暇接。不过相比前两次易手,此番平城易帜既没有轰轰烈烈的攻城战,也没有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

原来自打钟繇领兵南下之后,并州防务空虚,鲜卑部落首领育延趁机率部众五千余骑越过长城入侵并州肆虐上郡、西河两郡。鲜卑人本就善骑射,育延部更是来去如风非寻常乌堡部曲可敌。无奈之下时任太原太守的梁习只得收拢防线,一面坚壁清野,一面将驻守在雁门的曹军调往西河征讨育延部。只是如此一来雁门便出现了防务真空。未免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乘虚而入祸乱雁门,梁习主动派遣使者前往高柳城求见庞统,表示愿意将平城移交给齐军。庞统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收复平城的机会。于是双方便在心照不宣地情况下完成了平城防务的交接。

然则不付诸武力得来的疆土往往会残留下大量的后遗症。毕竟原有的利益层未被打破,敌方的影响力也未被清算。正如庞统现下虽是不费一兵一卒地拿下了平城,可平城的民心却不在齐军这边。且不谈曹军临走前在城内埋下的诸多“暗桩”,光是邓展当街刺杀王凌一事就已然令庞统在并州饱受非议。诚然此事源于王凌叛主在前,可王凌终究是司徒王允的侄子,而他所在太原王家更是并州的名门望族。同气连枝之下并州的士族纷纷对庞统采取敌视的态度。更有甚者未等齐军接手平城,城内坊间便已四处流传起了关于庞统要清算叛逆血洗平城的的流言。

庞统当然不会在这等敏感时期贸然搜查曹军细或是清算城内亲曹人士,所以早在进城之前他便下令全军入城后坚守军纪严禁扰民,并派出骑兵招抚使在平城的各条大街小巷当众宣读安民告示。此举虽是安抚下了城内骚动不安的民心,却并不能解除某些人对庞统的忌惮与不满。

这不,此刻阴沉如水的天空下除了一干保长、小吏领着百十来个斗升小民稀稀拉拉地站在长街两侧欢迎庞统入城外,城内的世家大族都对这位年轻幽州别驾采取了避而不见的姿态。面对来自世家大族的无声抗议,庞统本人倒是显得颇为淡定。在他看来地方上的世家大族固然是协助官府统治百姓的助手与帮衬,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这些势力同样也是啃食统治根基的蛀虫。放任地方上的世家大族做大只会令主上辛苦创下的基业受损,进而重蹈大汉朝衰败的覆辙。

所以这会儿的庞统脸上虽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在暗自筹划接下来该如何打击世家收服民心。不过庞统这边才厘清思路,那一头就见一员小校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禀……禀别驾,鞠…麴将军回城也!”

小校来的这则消息一下子就让现场炸开了锅。要知道自打去年麴演率部离开平城追击袁谭、步度根等人后,麴演部便就此与齐军大营失去了联系。期间蔡吉与庞统虽也曾先后派出兵马寻找麴演部,但麴演和他的部曲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愣是就这么没了音讯。

此刻乍一听闻麴演回城庞统先是一愣,旋即面色阴沉地调转马头领着一干文武赶到了城门口。果不其然就见西北方向上一支打着“蔡”字大旗的骑兵正朝平城这边赶来,当先一员铁甲战将赫然便是久未谋面的麴演。

原来那日麴演为追击袁谭、郭图、步度根三贼,一路尾随鲜卑诸部到了漠北。中途麴演也曾派兵回雁门传信,但那时的雁门已然易手曹军,信使和信件自然都没能抵达齐军大营。麴演哪里知晓在他离开平城后不久城头已然变换了大王旗,他只当漠北草原地形复杂信使在半道上遭遇了不测,并未将失联一事放在心上,而是继续领着部下追踪步度根部。

好在步度根部是往凉州方向迁徙,麴演对那一带还算有点印象。经过连续数月的长途追踪,麴演终于在建安八年的年末找到了步度根位于漠北深处的老巢,并在当天夜袭鲜卑人的营地。步度根显然没料到麴演竟会一路追踪他到漠北老巢,猝不及防之下这位鲜卑单于被纵马驰入的齐军斩于帐下。整个营地亦被麴演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至于步度根之前掳掠搜刮来的财宝则通通都被充了公。

待到满载而归的麴演重回雁门之时,时间俨然已经到了延康元年二月。曹军又恰巧在这档口撤出了雁门郡。所以麴演一路走来虽觉得情况有些异样,却也没料想到在他离开的数月间平城已是几经易手。

此刻尚被蒙在鼓里的麴演眼见庞统亲率文武在城门下迎接自己,当即翻身下马,抖了抖身上的浮尘,从箭囊中取出已被腌制成腊肉的步度根首级,朝庞统献宝似地招呼道,“士元别来无恙否!”

哪知庞统却是板着面孔,扬手一指麴演厉声下令道,“来人!将其拿下!”

随着庞统一声令下,十多个甲士当即一拥而上将毫无准备的麴演压在了地上。跟在后头的麴演亲兵见状无不大惊失色想要上前救主,却被城内驰出的一队骑兵挡在了外围。此时回过神来的麴演更是挣扎着朝庞统怒喝道,“庞士元!汝疯也!”

庞统却是无动于衷地厉声呵斥道,“麴演汝可知罪!”

“知罪?”麴演先是一怔,继而发飙似地破口大骂道,“老子知个屁罪!老子奔袭千里取下步度根首级何罪之有!”

麴演的亲兵也跟着叫嚷道,“是啊!余等随麴将军捣毁鲜卑老巢,地上乃是步度根首级!”

庞统看了一眼地上那枚戴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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