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凤穿残汉>铜鞮侯府杀人事件(上)

夏侯桓抱拳答礼:“托福。去年冬至雒阳芳林苑一聚,算来恰好半年时光,这位可是甄家小娘子?”

林飞一挥折扇,掩口胡卢而笑:“非也,是在下远房表妹吉祥。”

蔡吉在帏帽里横了林飞一眼,也不说破,拱手为礼:“小女子吉祥有礼。”

夏侯桓听声一怔,转而会心一笑:“二位请。”

“子皙,子泉(夏侯文)、子皎(夏侯建)和阿怀阿舒他们可好?”林飞随口问道。

夏侯桓脚步一滞,随即若无其事跟上来:“七天前,幼弟殁了,我们兄弟外出狩猎,山顶一块落石砸下来……可怜他才一十三岁。”

顿了顿,夏侯桓叹了口气:“本来大哥一去,父亲就伤心摧藏,阿舒跟着一去,家父就……”

“节哀顺变吧,你的手怎么回事?”林飞眼光瞄到夏侯桓右手的绷带。

“没什么,前日和子皎击剑,浅浅划破皮而已,进去吧。”

忽然一阵喧哗从回廊拐角处传来。

一声悦耳的呼唤随风送入诸人耳膜:“解忧别淘气啦,看你往哪跑,快回来。”声音娇卝媚,宛如塞北糖酥。

“喵呜……”一只白尾黑猫忽然从花间跳出来,扑进蔡吉的怀里。

“呀,小东西。”蔡吉托着花猫腋下,把它举到面前:灵动的眼珠咕噜乱转,软卝软长须随着嫩卝红鼻尖不住抽卝动,卡哇伊!

“婢子见过少主人,二位贵宾。”一个十一、二岁的萝莉匆匆碎步跑出来,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室内端茶递水、叠床铺被的丫鬟。

“女王,带解忧下去,一天到晚还玩不够吗?”夏侯桓冷语斥责,不过并未生气。

“是,少主人。”小丫鬟向蔡吉行个礼,抱起花猫笑嘻嘻而去。

目送她“吧嗒吧嗒”一路木屐击地离开,林飞露卝出一个暧昧的微笑,折扇拍拍夏侯桓肩膀:“恭喜子皙,几时筑金屋啊?”

夏侯桓干咳两声:“小弟刚过身,要收房还需问阿母的意思。”

“阿修战死荥阳后,令堂巴不得你们哥几个早早开枝散叶呢。”林飞继续挑卝逗。

“我又不像阿文那样痴迷武事,一心想卝做个霍骠骑、班都护。”夏侯桓也笑起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真是痴子。”

蔡吉旁边插一句:“刚才的小丫鬟是谁?”

“去岁路过安平时买的,她入府前家里起的小名儿叫女王,内子给她起的家名是郭照。”

说话间,众人来到大厅。

蔡吉摘下帏帽露卝出庐山真面目,夏侯桓嘴角一撇,不动声色邀客入座。

蔡吉端坐在林飞下首的席位,令狐九一声不吭,站在蔡吉身后,偷偷打量“上流社卝会”。

左手边第一客位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正端茶细细啜饮,不时和身后的中年大叔低声交谈。林飞第一个上前问候,以师礼相待。

对面客位席案二人谈笑风生,指点江山。都是弱冠少年,自然投机。看见林飞来,彼此隔空问候,看来都是熟人。

夏侯桓一一给来宾介绍:

鹤发童颜的老者是皇亲刘洪,带来的徒卝弟是徐岳。两个后生是茂陵耿弘和吴郡沈友。

蔡吉没用东莱太守的名头,低调得很,旁人自然不识。

一声钟鸣,主人入席,宴会开始。

铜鞮侯夫人边氏,推着一辆轮椅,从三重帷幔里走出来。夏侯桓主持宴会,抢先向宾客致意:“家严心伤幼弟去世,中风不语。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刘洪望着口眼歪斜的铜鞮侯面色叹息一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仲瞒贤弟是阴阳大家,通晓趋吉避凶之道,只待晦星散尽,自然否极泰来。”

夏侯桓躬身道谢:“承伯父吉言,小子感激不尽。”

朱门不止酒肉臭、铜臭,还有脂粉臭。

不过新作丧事,席间并未有歌舞吹奏,大家次第举觞为寿,也就罢了。

席上多是山珍,只一道明太鱼“逐夷”颇难得,可算得豪宴。

趁着众人低头大嚼的空当,蔡吉端着酒杯低声询问林飞铜鞮侯的家人。

“推轮椅的是边夫人,给铜鞮侯拭汗的是刘氏,夹菜的是丁氏。对,这两人都是妾侍。老卝二你见过的,他身边就是妻子贾洛。下一席那个孔武有力的,是老三夏侯文;和我一样谦谦君子的,是老四夏侯建,那个比你大一岁的少年,是老五阿威,还没有表字。和他坐一起的少卝女,闺名一个河字,故去的夏侯修和她都是刘氏所生。”

汉代宴饮时间颇长,一直吃喝到月上柳梢才散。

蔡吉虚扶着令狐九的手,前脚跨在客房门口,瞪着清明的眼眸问道:“为什么不报我的真名,‘吉祥’的名儿不是你临时起意吧?”

林飞一笑:“说来话长,这次聚会的宾客名单是夏侯伯父与我斟酌定的——明日卝你自然知晓。”

故弄玄虚,蔡吉腹诽,面上漫不经心道:“对了,你可知道我们来时的笛声是谁人吹奏?

一声清冽的女低音在三人背后响起:“正是贱妾。”

注:

《史记》:“天下名山八,而三在蛮夷,五在中国。中国华山、首山、太室、泰山、东莱,此五山黄帝之所常游,与神会”。

最初台球是用木料制成的,以后出现了象牙制卝造的。一颗象牙只能制五个球,英国仅制卝作台球每年就需要上万头大象,制卝造好的象牙台球还要经过严格挑选,重量必须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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