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涵嘴角一勾,眼底嘲讽与赞赏矛盾重合。
“伍青筠喜欢萧淳枫,是以一直嫉恨安彤。此次皇上下旨赐婚,伍青筠自然生怒。我听说上次伍青筠回去后被罚了禁足,伍惜雪的生母又被升为了平妻,伍惜雪与伍青筠在太师府平起平坐。依伍青筠高傲不可一世的‘性’格,怎能容忍?又适逢自己心上人成婚,新娘却不是她,她又如何不嫉恨生怨?伍惜雪知道我与安彤‘交’好,她特意将这件事告诉我,不过是卖我个人情而已。伍惜雪的生母乃是伍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听说本来也是个官家秀的,只是家道中落才为人婢‘女’。是以没什么背景。她一个嫡庶‘女’,在有强大背景的伍夫人手下,也确实难熬。所以她想趁着这个机会,一来向我示好,二来也好借我的手除去伍青筠。一箭双雕。”
若雨不禁倒‘抽’了口冷气,“好有心机的‘女’子。”
凌汐涵嘴角扬起玩味儿的笑光,“若我没有猜错,从初次见面,伍惜雪就已经在谋划怎样投靠我了。”
“没想到,伍惜雪的城府居然那么深。”若雪不禁心有戚戚道。
凌汐涵眼底暗芒闪现,嘴角勾起冷讽。
“生在豪‘门’大院里的小庶‘女’,若没有一点心机与城府,能与嫡‘女’平起平坐甚至凌驾其上?”
若雪一噎,若雨道:“秀,伍惜雪这一招很高明。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定然会被秀你识破,所以故意让送来簪子的人透‘露’信息。看来,她是对你有了一定的了解才敢走这一步。她料定你为了朋友之义,即便知道她有‘私’心,也一定会对伍青筠下手。”
凌汐涵点头,“对!这才是她最为聪明的地方。”她眼眸幽幽看向梨‘花’木柜子上的绿地套紫‘花’玻璃瓶,“这世上最为可怕的不是心机难以捉‘摸’之人,而是她光明正大的告诉你她要做什么,而你却不得不受其约束,无法反抗。”
若雨一怔,总觉得凌汐涵这话似乎是一语双关。
“罢了,这事儿就这样吧。安彤要成亲了,按规矩,我得给她准备添妆。”她一手扶额,思考着该送什么礼物。
若雨和若雪站在一边,也没什么好的建议。陆家也是大家族,什么金银‘玉’器没见过?再说了,以凌汐涵和陆安彤的关系,若送那些俗物,倒显得有些肤浅庸俗了。怎么着也得特别点啊,最好有一定意义的才行。
“秀,有了。”若雨突然眼前一亮,似想到什么好主意一般。
“什么?”凌汐涵正发愁,闻言立刻望了过去。
“秀,你不是设计了很多新奇的首饰放到胭脂坊卖吗,不如你这次也设计一个特别的发饰送给陆秀吧。”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凌汐涵垂眸想了想,忽而眼眸一亮。
“那支琉璃百合‘玉’簪呢?”
若雨一愣,“秀,你是想…可是秀,你不是很喜欢那支簪子吗?”
凌汐涵微淡淡道,“去拿来。”
“秀…”若雨咬着‘唇’,眼里有着倔强和哀求。若雪也是满脸的不赞同,“秀,你送其他东西都可以。可这琉璃难得…”
凌汐涵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的心思。琉璃虽美,但也易损坏,我一贯不喜那些东西。况且我有母亲留给我的琉璃项链,已经足够。有道是物以稀为贵,太多了,反倒衬不出琉璃的价值与美丽。去拿来吧。”
若雨若雪一噎,纷纷闭了嘴。
凌汐涵又道:“我和安彤乃至‘交’好友,她大婚之喜,我理当送一件有意义的礼物给她。”
若雨张了张嘴,终是转身而去,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描金盒子走了过来。
“秀,给你。”
凌汐涵接过来,轻轻打开。顿时一阵耀眼的光芒袭来,阳光透着窗户斜洒而进,在那透明的琉璃上勾勒出美丽的光芒。
琉璃,是一种纯净、高洁的象征。《‘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云:“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在某种意义上说,琉璃是一种人格、一种‘精’神、一种境界的象征。明澈的琉璃寄托了人们的美好心愿。
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凌汐涵觉得,这是对陆安彤最好的诠释与象征。陆安彤是一个安静而美丽的‘女’子,她的美丝毫不让人惊‘艳’,也不让人疯狂。但是她身上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那是一种纯净若清水般的气质。任何一个人初次靠近她,就会被她身上那股干净而明彻的气质所感染。
或许,萧淳枫最初被陆安彤吸引,便是因为她那双安静而明彻的眼眸吧。
萧淳枫自小远离京都,大多时候面对的就是战场士兵,自然见多了冷酷粗犷。而陆安彤身上那种柔美纯净的气息,真好净化了他心中那隐隐浮动的戾气,所以才会深深为她着‘迷’,甚至沉沦。
琉璃,不适合风华绝代的皇后,不适合美丽嫣然的母亲,更不适合冷酷黑暗如罂粟‘花’的她。最适合的,是陆安彤。
凌汐涵猜得没有错,那簪子确实是伍惜雪送过来的。整个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自那日在赏‘花’会上输给了凌汐涵,伍青筠自觉丢脸,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再出‘门’。专心在家勤练琴棋书画,舞艺诗词。上次凌汐涵表演的舞画震撼了她,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练习,将凌汐涵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