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可见写这字的人是个极为细腻的人。。
落天祥的字她见过,狂放不羁,洒脱随意,却在尾脚微微收敛,看起来多了几分商人的圆滑之气。而那字里行间之中,却隐隐透出其风骨傲然,桀骜不驯之风。
这书册上的字迹较之她所见虽然大相径庭,但是她却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正是落天祥的笔迹。只因含的认真和细致,只因为那虽然被展平却仍旧可见折痕的书页,只因为那每一页下方浓重不一的红字。她知道,落天祥为了这份册子,定是不眠不休熬了几个夜晚才得以完成。
“秀…”若雨轻唤了一声。
凌汐涵抿着‘唇’默然不语,而后淡淡道:“进去吧。”
“是。”
待主仆二人进去后,街边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青衣飘飘,‘玉’面俊朗,正是落天祥。他看着那闪落在‘门’脚的那一截蓝裙,看着那决然美丽的背影,目光深邃中含着说不出的落寞。
“公子!”一个暗卫悄然靠近。
落天祥眼眸陡然清明如水,“京中出事了?”
“嗯”暗卫点头,落天祥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话分两头,且说如今的京城。自那次王幽兰为了‘私’‘欲’杀死苏衍廷而陷害凌汐涵一事真相大白后,朝廷的风向又再次变了。那些曾冠冕堂皇为苏衍廷向忠义王府声讨说法的官员立时沉默了。而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似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七月的天,本来炽热而灼烈。可是如今的京都,却如同处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之中,即将爆发。
终于,就在七天后,那一称劫终于爆发了。左相叛变‘逼’宫,带着恭亲王府的五千死士由禁卫军中的内应带领杀进了皇宫。
当那浩浩‘荡’‘荡’的军队撞开宫‘门’,接下来便是一片惨杀惊叫之声,整个皇宫如同处在了地狱一般,鬼哭狼嚎。
安亲王一身绛紫‘色’滚金边暗刻祥云纹的对襟正服,脸‘色’肃然的站在御书房‘门’口,他身边围着几十个大内高手,以保护的姿态警戒的看着四周,手中的刀剑隐隐待发。
相对于整个皇宫的血腥厮杀和‘侍’卫宫‘女’的紧张害怕,安亲王却是脸‘色’淡然,表情云淡风轻。他看着那些拼死护卫皇宫的‘侍’卫一个个倒下,听着那些宫‘女’慌张杂‘乱’的脚步声,听着那血液流过大理石地板的声音…眼前的一幕,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一超变…
忽而察觉到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靠近,他抬眸望过去,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赵大人这些年可是隐藏得好啊。”
数千死士分两排而站,中间走出来两个人,左边那人,一身石青‘色’宝相‘花’刻丝朝服,面目冷冽,眼神森然得意,正是右相赵临风。
“彼此彼此。”
安亲王冷笑着将目光移到赵临风身边的男子身上,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胸’膛绣着五爪龙莽,那是亲王的朝服。
“王兄也来凑热闹了吗?”
恭亲王微微一笑,眼眸却突然狠冽下来。
“事到如今,皇宫已经被本王包围了。念在你我同宗的份上儿,只要你归降,本王便饶你‘性’命。”
“如果本王不答应呢?”安亲王表情仍旧淡然。
恭亲王蓦然狠声道:“如若不然,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他拍了拍手,四周城楼上陡然出现数百弓箭手,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人将万箭穿心而死。
“王爷,属下等掩护你,你找机会逃出皇宫。”安亲王身边的亲卫护在他身前,低声说道。
安亲王却微微一笑,“逃?能逃到哪儿?”他目光微微扫过四周,全都是恭亲王和赵临风的人,整个皇宫已经被包围得密不透风,如何能逃?
“王兄,从前本王一直认为你寄情山水,却不想,喜爱风月是假,韬光隐晦是真。”
恭亲王现在也不再维持平日里的温雅柔和,眼瞳冷冽,冷嘲道:“当年萧明景弑父杀兄,才夺得帝君之位。本王今日为何不可?”
安亲王眼里含了丝轻蔑,转而望向赵临风。暮‘色’深沉,却不若此刻赵临风黑沉的眼瞳。他突然一笑,“王兄,你以为赵临风会真心帮你么?你与他无亲无故,扶植他上位与他有何好处?高官厚禄,他已经有了。莫非还想封王封爵?抑或者…”他目光微微一顿,有些意味深长,“也想问鼎那把龙椅么?”
赵临风脸‘色’陡然一变,尤其是在见到恭亲王眼底划过那一抹厉‘色’,他心中更是一沉。
“王爷,老臣只是不服萧漠漓身为帝王,却一再为了个‘女’人望公,致使朝中怨愤。只有您这样的仁义之人,才可堪登大宝,才能带给大倾国永远的繁荣昌盛。您切勿中了安亲王的挑拨离间之计。”他声音低沉,眼底闪过一丝肃杀之‘色’。
“萧漠漓向来冷血冷情,且心机深沉。此番他虽然未在皇宫,但是他却令安亲王回宫,定是留了后招。咱们须得小心防范,不可让他逃脱,以免夜长梦多。”
恭亲王蓦然脸‘色’沉凝,眼神狠厉的瞪着安亲王。
“你休想挑拨离间,如今你已是强弩之末,莫要想着负隅顽抗。”他向前走了几步,安亲王身前的‘侍’卫立刻举剑杀去。
“不要——”安亲王惊呼一声,只听得嗖嗖嗖,万箭齐发,而后就听得那些‘侍’卫闷哼倒地的声音,鲜血流了一地。
“你—”安亲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