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之人正是左冷禅,此时他已走到场子中间,左手在剑鞘上一按,嗤的一声响,长剑自剑鞘中跃出,青光闪动,长剑上腾,他右手伸出,便握住了剑柄。这一手真是炫目之极,而左手一按剑鞘,便能以内力逼出长剑,可见其内功之深,当真是罕有所闻。
嵩山门下弟子固然是大声欢呼,而别派群雄也是轰然雷动。漫山遍野之人的目光,都被这左冷禅和岳灵珊吸引到了场子正中央,而场上发生的这一切,林平之竟然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般!
原来林平之亲眼看到因为被自己惊吓,岳灵珊才使出“玉女剑十九式”,而令狐冲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又把师姐手中的长剑弹飞!这一幕就如岳灵珊后来给自己讲的一样,那次自己在思过崖下等她,她手中的“碧水剑”也是被大师兄这般弹下的悬崖!
而后面,令狐冲为了补救,怕岳灵珊伤心,竟然不顾自己的生死,用身体硬接下飞入半空中掉落下来的宝剑!林平之亲眼看着大师兄被长剑钉在了地上,而此时化身为虬髯大汉的任盈盈冲将上来,拔出大师兄身上的长剑,抱起了令狐冲疾步退下。
而恒山派众人冲将上来,把令狐冲团团围住,才挡住岳灵珊去关心大师兄接下来的那些行动!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岳灵珊飞入半空中的那把剑一样,也一次次的扎入了林平之的心口,他才会摇摇晃晃的,被陆大有搀扶着坐了下来!
而眼前的岳灵珊,竟然捡起地下那柄带血的长剑,又听了信恩师岳不群的话,要与嵩山派左冷禅一决高下!这个时候的林平之,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眼前的那个师姐,她真的是那个曾经陪着自己,经历过那么多风雨的人吗?
现在她是这样的陌生,这样的让自己不解!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练了,岳灵珊发觉后,就不要我了吗?她如何能够发觉?还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和她圆房?恩师岳不群又当面告诉她修炼方法吗?
也因此,才会有师姐再次与大师兄令狐冲的互动,这一切虽然都是他岳不群的布局,但是却也是师姐最好的结局吧!我只是一个不祥之人,还要在这里阻隔他们干什么?我离开华山派,才是对师姐最好的报答!
林平之突然之间,耳目失聪,对面前的任何事物都看不到,听不见了。包括六师兄陆大有对自己的关心,他在自己耳边说话都听不到。还是后来三师兄梁发跑到自己面前,用身上的水袋把自己浇醒的!
而这个时候岳灵珊刚好被左冷禅倒转长剑,震断了手中的宝剑。岳灵珊纵身反跃,倒退数丈,朗声说道:“左师伯,侄女在你老人家跟前,已使了几招嵩山剑法?”
左冷禅闭住双目,再睁开眼来说道:“你使了一十三招!很好,不容易!”
岳灵珊躬身行礼,道:“多承左师伯手下容情,得让侄女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使了一十三招嵩山剑法。”
林平之已经对场上对战的胜负不存任何波澜了,他只是要看看,岳灵珊能够为了父亲岳不群,做到何种地步。她不顾自己的生死真的只是为了华山派的兴衰吗?还是自己一直都是被岳不群父女耍的团团转?
左冷禅在鞭炮齐鸣中纵身而起,轻飘飘落上封禅台。他身穿杏黄色布袍,其时夕阳西下,日光斜照,映射在他身上,显得那布袍金光灿烂,大增其王者的气象。
左冷禅抱拳转身,向台下众人作了个四方揖,然后说道:“既承众位朋友推爱,在下倘若再不答允,出任这五岳派掌门人之位,倒显得过于洁身自爱,不肯为武林同道之事尽力了。”
嵩山门下数百人欢声雷动,大力鼓掌。就如他当真该继任一般。而当下五岳派又有谁是他的对手呢?唯一一个可能胜过左冷禅的令狐冲,又为了儿女私情,甘愿被长剑穿身而过,钉在当场!
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左师伯,你震断了我的长剑,就这样,便算是五岳派的掌门人吗?”说话之人正是岳灵珊。
左冷禅道:“天下英雄在此,大家原说好比剑夺帅。岳小姐如能震断我手中长剑,则大伙儿奉岳小姐为五岳派掌门人,亦无不可。”
岳灵珊道:“要胜过左师伯,侄女自然无此能耐,但咱们五岳派之中,武功胜过左师伯的,未必就没有了。”
左冷禅在五岳派诸人之中,真正忌惮的只有令狐冲一人,此时令狐冲已经身受重伤,他还有何顾忌的?左冷禅便说道:“以岳小姐之见,五岳派中武功剑法胜过在下的,是令尊呢、令堂呢,还是尊夫?”
嵩山群弟子又都轰然大笑起来。
岳灵珊道:“我夫君是后辈,比之左师伯不免要逊上一筹;我妈妈的剑法自可与左师伯旗鼓相当;至于我爹爹,想来比左师伯要稍为高明一点。”
嵩山群弟子怪声大作,有的猛吹口哨,有的顿足擂地,开始鼓噪起来。
左冷禅对着华山派方向,看着远处的岳不群说道:“岳先生下的武功,倒推崇得很呢。”
岳不群道:“小女孩儿家口没遮拦,左兄不必当真。在下的武功剑法,比之少林派方证大师、武当派冲虚道长,以及丐帮解帮主诸位前辈英雄,那可是望尘莫及的。”
左冷禅脸上登时色变,岳不群提到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丐帮解帮主三人,偏就不提自己左冷禅的名字,人人都听的出来,那显然是自承比他高明。
左冷禅道:“岳兄只消胜得在下手中长剑,五岳派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