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说道:“当时我也是如你这么想的,这剑法就算太过毒辣,不宜修习,可是远图公习了之后,还不是一般地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了吗?”
岳灵珊说道:“是啊,不过他也可能是,先娶妻生子后?然后再学习这剑法的?”
林平之说道:“这绝计是不可能的!天下习武之人,任你如何英雄了得,定力如何高强深厚,一见到这剑谱,就绝不可能不会依法试演一招。试了第一招之后,就绝不会不试第二招;试了第二招后,更不会不试这第三招。
不见这剑谱则已,一见之下,定然是着迷的很,再也难以自拔!必定会从头至尾修习不可。就算明知这剑谱会有极大的祸患,那也会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了。想必远图公一见剑谱之后,也是当然便立即练习了。”
岳灵珊说道:“这套剑法就算真有祸患,也绝不会立即发作,总是在练了十年八年之后,才有不良后果。远图公娶妻生子,自是在祸患发作之前的事了。”
林平之说道:“不是的,我初时也如你这般想,只是过得几天便知不然。我爷爷绝不可能是远图公的亲生儿子,多半是远图公领养的。远图公娶妻生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岳灵珊“啊”的一声叫出声来,颤声问道:“掩人耳目?那……那又是为了什么?”
林平之哼了一声不做回答,过了一会,他才说道:“我见到剑谱之时,和你好事已近。我几次三番想要等到和你成亲之后,真正做了夫妻,这才起始练剑。可是剑谱中所载的招式法门,非任何习武之人所能抗拒。我终于……我终于还是……自宫习剑……”
岳灵珊失声说道:“你……你自……自宫练剑了?”
林平之阴森森地说道:“正是!这《辟邪剑谱》的第一道法诀便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岳灵珊问道:“那……那是为什么啊?”
林平之说道:“练这辟邪剑法,必定要自练这内功入手。再要加炼内丹,服食燥药。若不自宫,练功服药之后,便即欲火焚身,不免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岳灵珊说道:“原来如此。当年远图公假装娶妻生子,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你也是这般想法吗?”
林平之说道:“不错,我自宫之后,仍和你成亲,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只是要掩你爹爹一人的耳目罢了!”
岳灵珊说道:“然则……然则我爹爹……也是……也是像你这样……”
林平之说道:“既练此剑法,又怎能例外?你爹爹身为一派掌门人,倘若有人知道他挥剑自宫了,传将出去,岂不贻笑江湖?因此他如知我习过这门剑法,便非杀我不可。他几次三番查问我对你如何,便是要确知我有无自宫。假如当时你稍有怨怼之情,我这条性命早已不保了。”
岳灵珊听了后只是呜咽着低声哭泣,想必这一切对她的打击一样很大。
林平之说道:“我一切都跟你说了,你现在定然会痛恨我入骨,你这就走吧……”
岳灵珊哽咽着说道:“我不恨你,你是为情势所逼,无可奈何。我只恨……只恨当年写下这《辟邪剑谱》之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人?”
林平之嘿嘿一笑说道:“这位前辈英雄本来就是个太监……”
岳灵珊说道:“原来如此,也只有太监才能创出这等阴毒的武功!现下我爹爹他定是会知道,你已习得这《辟邪剑谱》了。”
林平之说道:“我杀了余沧海,杀了木高峰,数日之内,便将传遍武林,天下皆知!”
岳灵珊说道:“照这么说,只怕……只怕我爹爹当真会放你不过,咱们到哪里去躲避才好?”
林平之奇道:“咱们?你既已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你还愿跟着我吗?”
岳灵珊说道:“这个自然。平弟,我对你这一片真心,始终……始终如一。你的身世甚是可怜,我又怎能……”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便“啊”的一声叫,就跃下车来……
预知岳灵珊为何会跌下车来?林平之又会如何对她?他们二人还有未来吗?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