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棚中顿时安静下来,气氛越来越压抑,白脸男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这位李大哥,你真的不打算当侍卫了吗?”
李陌一低头看了看腰间挂着的侍卫玉牌,冷笑一声,随即一手取下扔到地上,重重踏了两脚,李陌一恨恨地骂说:“当侍卫一年将将能拿十两俸禄,还要看人脸色,我早不想当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傻瓜才继续当侍卫呢。”
身旁那小混混疑心未去,他痴痴地说:“李大哥,你真的都转悔了?不想继续当这侍卫了?”
李陌一嘿地一声冷笑:“我是历经多次凶险之人,你以为我还会像常人那么迂腐吗?人生在世,不趁年轻搏一把,怎么对得起天地孕育之巧,怎么对得起老天爷对我的眷顾?”
李陌一霍然站了起来,悠然说:“你们信任我的话,我可以将林未小侍卫叫回来,让他重新做你们的头头,我也辞去侍卫之职,明天一早就同着所有人离开安丘镇,不干一番大事业绝不回来!”
四人再次犹豫起来。
李陌一冷笑说:“你当我还不知道你们的事吗?若不是我替你们遮掩,不断将线索引向歧途,官邸的人今下午就已经夷平了这里……”
顿了顿,李陌一继续说,“今晚我特意将所有侍卫都带去了那个李大善人家,坑了那李大善人一把的同时,也让侍卫们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至少明儿中午前醒不过来……”
“你们听好了,这是离开安丘镇的最后机会了。”
一听这话,四人的手都摸向了腰部,一副即将迎敌的状态。
李陌一丝毫不惧,冷笑着望着他们,他的镇定让四人犹豫起来。
终于,另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小混混身上。那小混混嘿嘿笑说:“李大哥果然厉害,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错,那个案子是咱们做的,李大哥既然知道了,那也该知道要加入我们须得动手害个人,有了案底在身,大家才真的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刀疤男等三人紧盯着李陌一,只要李陌一答个不字,只怕他们便会如恶狼般朝他扑去。
李陌一不屑地一笑到:“人果真不可貌相,小混混白日跟我出去走了一趟,没想到也这般胆大,不错啊,既然要干大事,这般作为只是小菜一碟,不过现在昏天黑地,你们不会让我出去随便找个打更的下手吧?要下手我也要找个够份量的,像你们那样对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伤者下手,简直太丢脸了!”
刀疤男脸涨得通红,他愤声说:“谁知道他受伤了?我只认得他是镇西一个富户,一路走来手一直在腰间摸着,怀里似乎藏有什么宝物,这才跟狗烂子、白头怪三个一起上去捂着他口,将他夹着提到了僻静处,发现他有伤在身而且身上没有什么钱物的时候已经迟了,我认得他他也认得我,难不成还能放他走吗?只好将错就错干了。”
那小混混眼珠子一转,突然笑说:“李大哥豪气冲天不似常人,以李大哥这样的人物,第一个下手的人自然不能随便挑了,正好咱们这里就有个现成的人,李大哥只要将他做了,咱们大家便都没二话说了。”
“什么人?”李陌一凛然问说。
“嘿嘿……李大哥请少待,我去将那位仁兄请过来……”那小混混给三人使了个眼神,然后踢踏着脚下的破鞋儿,向窝棚深处走去。
……
……
过了一会,那小混混拖着个被三绕两捆的人走了出来,等看清那人的脸,李陌一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那人满面焦急,身上被三绕两捆,不知是不是挣扎过多的缘故,绳子有些松垮。
这人嘴里还被一块破布塞得说不出话来,见了李陌一之后他奋力挣扎着,朝李陌一呜呜直叫。
“黄……钟……十……”李陌一惊讶得口吃了起来,稍稍惊呼说:“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这是……”
那小混混拽着草绳拖住黄钟十身体,飞起一脚扫在黄钟十腿上,黄钟十扑地声跪倒在了李陌一的面前。
那小混混狞笑着说:“这家伙知道了我们的很多秘密,若不将他做了,他便会引来大批侍卫,李大哥,下手吧,两刀刺腹,干净利落,不要犹豫了!”
李陌一还没缓过劲来,他痴痴地说:“怎么会是他……我还以为……”
“哈哈,李大哥也有猜错的时候啊,事不宜迟这家伙认得我们,快下手吧。”那小混混得意地笑说。
李陌一合计,很快想到了法子,一咬牙:“黄钟十,你挡了兄弟我的路子,别怪兄弟狠心了,白头怪,拿块布将他的眼睛遮上,刀疤男,把那剔骨刀子给我!”
刀疤男一脸的不情愿,将手里的尖利剔骨刀递给了李陌一,这把刀果然与文自全的新刀一模一样,李陌一接刀在手,目露凶光跃跃欲试,白头怪的手脚慢了点儿,黄钟十的眼睛还没被步掩上。
见状黄钟十面色惊惧地用力挣扎起来,李陌一冷笑说:“黄钟十,你认命吧,兄弟也是被迫无奈,莫怪兄弟心狠了……”
身旁四人尽皆愕然,瞩目而视。
就在这个时候,李陌一飞快地向后退去,刀疤男还说:“李大哥,你退后干啥啊……”
那小混混最先反应过来,他又惊又怒地大吼说:“我们上当了,快将他抓住!”
李陌一一脚将椅子踢飞向五人,然后自己向后一跃,嘿嘿一笑声中撞开薄薄草帘围起的墙壁退到了外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