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的记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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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不禁怀疑。
———在地窖袭击我的,是否就是他?
但我看到的确实是个年迈老人,不是眼前这么个小孩子———还是说,那个面具下的人,其实是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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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戈大管家问了我几个和讼师相关的问题,但由于身体不适,我只简单答之。
当下人端出点心时,我借故伤口疼痛,先行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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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一人走上二楼。
二楼的走道、走道尽头的铁甲人像,全都静得令人害怕。
墙上煤油灯的火火在昏暗的走道上摇晃。
我在房门前听到了声响,但应该是我想太多了。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就算立着耳朵仔细聆听,黑暗中除了寂静之外,还是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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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开房门前,我突然想起马三曾提到门上刻了一些文字,便用煤油灯照了一下门的上半部。
上面的确刻有像是图画,又像小孩涂鸦的一些文字,但已经模糊到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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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房中,将煤油灯放在桌上,弄熄后躺在卧榻上。
我全身的骨头都在嘎嘎作响,伤口很痛,真的是倒霉极了———我只得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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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花了很长的时间仔细回顾今日发生的事。
不只是伤口的疼痛,各种交杂错综的思绪交汇脑海。
愤怒和混乱在我心中不住转旋,比起看见现场的恐惧,尸首莫名消失对我造成的冲击同样很大,我绝对不承认这种事。
此外,不被相信的感觉也令我愤怨难平,我觉到深深的绝望。
不知道是半刻钟还是一刻钟过后,我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回当下———
有人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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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生锈的铁销发出了轻微声响。有人正试图开门。
毫无防备的我吓了一大跳,难道是白天袭击我的人又来找我了?
恐惧掠过我心中。
———我真是太大意了,竟然忘了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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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陆可。”
原来是王伯。
门开了一半左右,走道上昏暗的火光飞进房里。
王伯的脸背光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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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了吗?”
“………还没。”
“我有话跟你说。”
“我倒是无话跟你说。”
我对王伯今天的态度非常不满,让我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他迳自走进入,反手关上门,房内恢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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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气了?”王伯低声说。
“被你们用那种态度对待,当然气。”
“不要蠢了。在那些人面前,怎么可以说出人冥的事?我才装作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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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才什么都没说。”
“听好,陆可。我是用上茅厕为借口,借机离开,下面可是闹哄哄的———我对你看到的东西有些想法。”
“———什么样的想法?”在答说之前,我还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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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的是遭人冥所害的人。”王伯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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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上消失的红迹又该怎么解释?”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伯可惜地答说,“但是,那家伙是个怪兽,通些旁门术法,应该也不算奇怪。”
“怎么可能?”我不禁愕然。
“难道你还有别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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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伯一问,我无话可说,“可是,就算真是这样,还是有两个疑点,第一,那家伙现在到底在何处?当我回到狼王坊里时,我们一行六人和古子都在女娲洞里。这样一来,那具尸首绝不会是那些人。”
“………第二,那具尸首现在又在哪里?是不是藏在这座狼王坊的某个地方?还是已经被掩埋掉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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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王伯才答说:“老实说,我无法立时对你的疑点做出解释。不过我觉得我的想法应该是事实。如果不是,尸首消失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你这样说也无错………”觉得无力的我只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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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就且这样。这些疑点,等找到多一点线索之后再来厘清吧。”
“好的。”
“对了,从你的伤势可以推断出———袭击你的人惯用哪一只手。不论头部、肩膀或脚上的伤,都是在面向你的右侧———那家伙应该是个右撇子。”
“或许吧!”我回想在地窖房间被袭击之时的经过,“印象中,那家伙是用右手拿棍棒之类的东西来袭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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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将左撇子排除在外?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莫四和大丰都是左撇子。”
“不错,另外还有一个人。根据我刚才在用饭时的观察,雷戈大管家也是左撇子。”
“这么说来,其他人的可能就很高了?”
“证据不足,这个暂且不得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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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我用沙哑的声音问。
“不知道。”
“可是,照你的推断,那个矮小的老人原本是认识我的?”
“那也未必。他可能是人冥怪兽的手下,也可能和你有什么恩怨,才想加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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