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母子俩聊了很多,从暑假长短、学习累不累,到学校里发生的事,考大学有没有信心等,基本上都是董秀英在问,陈宇在答。

他一向是懂事听话的孩子,又因为爸爸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和妈妈亲近,常年都有说不完的话。

如今,他带着离奇的际遇回到少年时代,看着比2020年要年轻很多的母亲,心中感慨良多,自然更愿意和她谈心,好像这时多说一句话,10年后的自己就会少一分遗憾似的。

上一世,17岁的陈宇自然不会想到,自己会在10年后和母亲产生隔阂。

因为一场婚姻,因为所有人习以为常的婆媳矛盾,更因为那个莫说自己,就连妻子也无法摆平的惹事精丈母娘,母亲被自己看似成功和美,其实也鸡飞狗跳的婚后生活越推越远。

现在,时间回到了2009年。

现下的董秀英,还是陈宇心中那个对他毫无保留,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妈妈,甚至连弟弟出生后,他仍能确定自己在妈妈心中的分量,要比那个小屁孩要重得多。

他并不霸道,也没想过争抢,只是在有过失去以后,他才知道曾以为理所当然的爱其实并非天长地久。

如今他告诫自己,应当要珍惜。

所以即使已经吃撑了,但陈宇还是笑意盈盈,把油腻的排骨汤再盛了一碗。

饭后,陈宇本打算睡半个小时,但一觉醒来却已经是下午三点。

他低估了自己这副17岁的身体的调节能力,28岁的那个午睡超过半小时自动醒来的生物钟,早已经失去了功效。

董秀英已经出去干活了,连弟弟陈柏也带了出去,似乎是觉得大儿子太累,所以特意留个清净的环境给他休息。

陈宇笑了笑,在客厅的竹床上吹着夏日午后的过堂风,觉得十分惬意。

他把课本搬了出来,又开始了绞尽脑汁的钻研。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太阳仍高高地悬在天空。

董秀英从地里回来,身上都是汗。

明明自己去干农活,却心疼儿子,她道:“阿宇,休息会儿吧,在学校都那么辛苦了,在家里别那么累!”

陈宇笑了一笑,问她干什么去了,得到回答是到田里除杂草。

他明白过来,算时间,马上就要收水稻了。

只有2个礼拜的暑假,还有一大堆书和知识点需要从头开始学习,陈宇自然不会分不清轻重,用宝贵的时间帮母亲收割稻子。

其实这两年,村里的水稻收割已经开始了从人力向机械的转变,一亩地只需四五十元,就能在收割机的帮助下半个小时内收割完毕,比原先的人力收割要快上不知多少倍。

当然,要让家庭年收入可能只有几千块的农村人花两三百块钱收割水稻,自然是不现实的,更何况光靠家里务农,根本剩不了几个钱。

之所以收割机会在筠州市有市场,是因为本省靠近沿海发达省份,几乎所有的农村青壮年劳动力都出去打工了。

这样一来,一方面家庭收入有了保障,另一方面,女人光靠自己也干不起地里的活,所以才在每年夏秋两季水稻成熟的时候,专业的收割机队伍便不知从哪里出发,驶入了一个又一个乡镇,把连片的金黄的稻田绞成秃子。

以陈宇的见识,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只是自幼看着父母在几亩薄田里劳作,一年的辛劳也堪堪维持家里的生计,他就明白,想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想要摆脱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宿命,只有努力学习。

前世的他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更加明白。

下午六点,太阳才悬在了西天,即将落下去。

学了一天,陈宇这时才有些疲倦,起来松松筋骨。恰好母亲要去菜园,他颇有兴致,提出要一起去。

董秀英欣然同意,母子三人便一起迎着夕阳,穿过金黄的稻田小路,来到了深处的菜园子里。

一路上,不少乡亲来来往往,陈宇也十分懂礼数地和大家打招呼。

有这么成绩优秀的儿子在身边,董秀英是非常骄傲的,原本就外向的性格这时更显得活络,说话的嗓音又高了几度。

陈宇看破不说破,脸上挂着笑。

晚饭在陈宇的再三嘱咐下,董秀英才放弃了再做一桌子菜的打算,而只是把中午的剩菜热了热,又炒了个蔬菜就作罢。

吃过饭,陈宇洗漱完毕,陪母亲说了会儿话,就又钻进房间一边吹电扇一边看书,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十一点多,这才关灯睡觉。

经过一天的硬啃,陈宇被数学打击的信心已经回来的几分,虽然学得不算顺利,但最起码,他的数学基因还是在的,很多知识点理解起来并不难。

按照他现在的速度,一个礼拜差不多就能把现在已经学过的数学知识啃下来,再买几套数学卷子,开启刷题模式,应该不成问题。

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因为除了语数外,还有化学、物理、生物三门课程,需要他去攻克。

前世,三门副科他也就化学还算不错,生物很一般,而分数最多的物理则最差。也正因为理综的拖累,他才在三门主科考到350分的情况下,分数才刚刚达到一本线,说起来难免遗憾。

如果说对数学,因为兴趣和能力尚在,他即便重新学过也仍有七八成把握,那么物理,就真的需要他全神贯注、下足苦工,才可能实现力挽狂澜。

陈宇知道,他还需要更努力。

于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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