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乱起来,用肘部轻抵他的后腰,想撑出一线距离,顾左右而言它,“谭津泽的哥哥是谁?”
“谁跟你提起?”他眼角敏锐地一眯,双手一收,便迫她转身面对着他,“刚在船上遇到谁?”
她淡淡一笑,“你想多了,只是之前和那些女孩走一起时,听她们说谭津泽有个很厉害的哥哥。”
“这些女孩是搞援交,你不用理会她们。”他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目光深邃,唤了声,“宁夜。”
她听出里头暗藏情欲的意味,神色淡淡,“你喝了酒,早点回房休息。”
孔劭寰眉锋一蹙,神色渐渐地冷了下来,少顷,冷笑一声,一双晶亮如钻的桃花眸眯起,好笑地看着她,就像在问一个笑话,“我和傅伟平,谁是备胎?”
纪宁夜眼前一黑,晃了晃身子,艰涩地开口,“什么?”
孔劭寰松开她,慢条厮理地走到沙发旁,从她的包里翻出手机,打开后,又看了几眼,“九月二十一日,下午四点,呼出电话,通话时间三分钟。”
纪宁夜脸色倏地一下激红,身子控不住地开始颤抖,也不知道是在意什么,只觉得脑子里乱得历害,同时也怒,这人凭什么老是偷看她的手机通话。
“九月二十二日晚,十一点,呼入电话,通话时间十六分钟。”
“九月二十四中午一点,呼出电话,通话时间五分钟。”
“九月二十五号晚七点,呼入电话,通话时间四十分钟。”
一条条念完后,他伸出手,拨开她颊边的碎发,俯身,浅瞳如利刃,一字一句,“让我们回忆一下,九月二十二号晚十一点,我们正在约会,你什么时候可以空出时间,跟他聊了十六分钟……”
纪宁夜冲过去要把自已手机抢回,她确实一直和傅伟平联系,但她找他,只是想先还一笔钱给他,剩下的暂时打个欠条。
既然分了,就要分个漂漂亮亮。
而傅伟平给她打电话,他后悔那天冲动跑到公司质问她,他担心因此会给她学习考核带来麻烦,两人才在电话里聊了十六分钟。
后来,她收到商场的尾款,她想直接给傅伟平,想问让他给个银行卡号,傅伟平说他不方便,他回了老家,说是他的三叔公生病,可能是不行了,他随傅老太太和哥嫂们回去了。
当晚傅伟平又打电话来,告诉她,他去看了她家人,还给纪意文带了一套画笔,因为纪意文的话题,所以聊了四十几分钟。
纪宁夜双臂紧紧扣在身子双侧,整个身子象上了发条似的闹铃,只要一松手,她就会左右拼命地颤抖起来,唯有睁着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着了魔似地听着他一句接一句的冷讽。
她不擅言辞,她找不到好的措辞可以解释,无论她和傅伟平之间有无关系爱情,她都不愿就此与他陌路。
手机被孔劭寰高举,屏幕朝下,他同样以居高临下之姿俯视着,笑得眼尾都隐隐挑起来,“行呀,纪宁夜,真没瞧出你有这能耐,你一边和我浓情蜜意,一边还和旧情人煲甜汤。”
“我没有!”不知是太气还是太寒心,她的声音在发抖。
孔劭寰又是微微笑了笑,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慢慢低下头,在她嘴唇上轻轻触了一下,“那行,我听你解释,为什么跟他还没断!”
被压制住的情绪突然崩溃,信任,什么是信任,就在今晚,她还从另一个女人的嘴里听到,这艘船的出处,可她能说什么?
她似乎连大声质问的资格也没有,因为南大那被她遗忘的丑陋过往。
她怕她任性时,他只需轻轻一句,便将她踩到脚底下。
南大的事后,她就知道,在将来的人生,无论她遇到什么人,她的人格都会被怀疑!
好,那就任他尽情的嘲讽她吧!她还能怎么丢脸?
“没什么好解释!”纪宁夜松开咬得发疼的唇瓣,想起沈福慧那一句接一句戳心的话,突然就笑开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和傅伟平又不是仇人,难道电话联系还要向你报备?”
“合着我让你自已处理傅伟平,你最后给我这么一个答案!”孔劭寰眼神在霎时变得极端阴沉,唇瓣再凑过去的时候,纪宁夜断然别过头,看着窗外黑压压一片的海域,冷笑,“没错,我和他还藕断丝连,你就一个小三。”
他一下子就被气笑,扯着她的面皮,加了几分力度,“再说一次试试?”
“死小三!”她的表情很冷,和他相贴的身子硬梆梆,似乎全身神经都绷得紧紧,轻轻一点外力,就会被扯断。
孔劭寰僵着脸看了她许久,戏谑的笑容慢慢沉下去,唇瓣郑重的抿起,最终将手机往她手里一塞,神情冷淡,“纪宁夜,适可而止!”
言毕,甩手便离开。
她有些脱力地靠在墙边,眼眶一下就红了。
孔劭寰失了兴趣,回到赌场vip包厢,遇到一个相熟的俄罗斯石油大亨,兴趣上来,赌了几把,居然财运亨通,连蠃了几千万。
清晨回到房间时,看到纪宁夜正趴在沙发上睡觉,蜷着身子,怀里抱着个靠垫,头发半遮住脸,剩下的半边小脸皱着,象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猫。
脚底下是厚厚的地毯,他无声走到她的身旁,蹲下身,轻轻拂开她脸上的头发,竟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