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玖不置与否,神色分明不愿过多地谈起有关姚族百年前的恩怨,贺锦年亦心知,今天她能够得到这么多的答案,也是因为自已帮了六月的原因。

“贺五公子,少公子泡的一手好茶,贺五公子多喝一杯!”东唐玖提起壶,为贺锦年又添了一杯,沉沉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瞟了六月一眼,“茶有些凉了!”

贺锦年当下会意,转首对六月笑道,“六月,茶都有些凉了,我想喝热的!”

六月一直静坐在一边听得无聊,贺锦年和东唐玖的话他一句也插不进去,这回贺锦年吩咐他办事,心里高兴,马上站起身,接了茶壶当宝贝式的捧在心口,连连点头,“好的,好的,锦年哥哥你等着,我很快就好的!”

贺锦年失笑,眸底含着淡淡温暖笑意,“六月,不要急,小心烫着!”等六月的身影消失在帘后时,贺锦年转过头,微微眯眼,“老先生有话不妨直言u年听着!”

“老夫为少公子恢复记忆后,本想昨日就带少公子回川西,毕竟燕京的局势太过复杂。可是少公子一心念着你,不肯离开,而且,少公子发了话,除非贺五公子随他去川西,否则,贺五公子在哪他便在哪!”

贺锦年眼中流过一丝犹豫的扁,“那老先生的意思是?”

“如果贺公子不嫌弃,我们欢迎贺公子去川西陪伴少公子,但老夫也了解到,贺五公子是贺太傅唯一的嫡子,想来,这个要求也是不可能,所以,我们想让贺公子劝一劝少公子!”

贺锦年瞳孔一缩,“怎么劝?”

“这一时半会让少公子离开贺五公子,老夫认为少公子肯定是不答应,不如这样,让少公子陪伴贺五公子半年,半年后,我们来接少公子回川西!”

贺锦年摇摇首,神情带着一丝难解的复杂情感,“说实话,如果老先生让锦年去劝六月,让他离开我,我并不同意。我方才听六月说,你们那风景虽好,照顾得也很细心,但他十一年来从不曾离开过山谷,从不曾看到过人来人往的街头,他没有同龄的伙伴。老先生,恕我直言,六月到底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每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都应该有自已的伙伴,而不是一个人,身边只围着一群照顾他的奴才!”难怪这段日子与六月相处以来,她发现六月单纯得近乎一个三岁的孩童,他对人性没有一丝的了解,对人的防备也仅仅是受了伤害后留下对创伤的恐惧!

他害怕人群,却又渴望同伴,所以,所以,在他最痛苦的最彷惶的时想,贺锦年出现给他打开了一个不一样的生活经历,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向往这种既安全又自由的日子!

如果六月是一个溺在汪洋中的人,而贺锦年就是一叶的绿舟。

东唐玖冷冷哼了一声,神色不变,声音却略已显出不耐,“贺五公子有所不知,少公子并非平常人,他身上流着圣血,他是姚族百年的希望所在。姚族千年以来,后代子嗣中,流有圣血的曲指可数,而圣坛对圣血的要求近乎苛刻,不仅要求是圣子和圣女的血要纯粹,更要求他们一生要保持纯净的心灵,不能接触外界太多,被世俗所污染,否则,将适得其反。”

“这么说,你们还指望光复姚氏一族的梦?”贺锦年精致的小脸因为愤怒笼上一层粉红的烟缭,竟是添了几分女儿态,但她的声音却带着凌厉的质问,“靠着六月的血么?你们准备把他当成一个供血的机器么?我曾经从文献中知道,当年的姚族圣女一次血祭后,会躺在床榻上整整半年,你们也要六月步她姐姐的后尘么?”

东唐玖暗恼自已一时口快,倒给自已添了口舌之争的麻烦,加上贺锦年又是新帝的人,难免会将他们的复兴的想法泄露给顾城风。眸现杀机,却是一瞬而过,他清楚地知道,在挽月小筑要是弄出人命,只怕于新帝不好交代,何况贺锦年还是六月目前最信任的人,只怕六月第一个不依。

眼下,只能对眼前的少年动之以情,希望他看在六月的份上,少动些心思。便双手一揖,神色严谨,“这是少公子的责任,圣女为了姚族已付出了性命。贺五公子,老夫知道你对少公子的感情,否则少公子也不可能如此依赖于你。但你不了解我们姚族百年所负的圣命,每一个人都有自已应尽的责。就如姚氏一族传承下来的长老来说,他们何尝不是守在川西百年,不曾踏出半步,在老夫前一代的长老中,基至也有为了守护结界,一生未离开结界一丈之外,就是因为所有人的牺牲,少公子身上的责任才更重。”

贺锦年闻言,一声讽笑后,丝毫不为所动,眸光里忽然间有了一丝坚定,极轻极慢地开口,“姚族兴起之后,你们是不是又要再凌驾于皇权之上?”贺锦年从东唐玖的眼晴里迅速捕捉到了确定的信息,她皓眸内的讽意更盛,“那顾氏呢,他们岂容得下你们?五十万的铁蹄你们能用什么来抗衡?用你们的法术?你们是不是想重蹈一次被血洗禁坛的复辙?老先生,缩年直言,我决不会坐视六月成为你们的牺牲品。如果你们带回六月的目的,就是把他当成工具,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回到川西!”难怪他们从不参与顾城亦和顾城风之间的内斗,只怕恨不得两败俱伤,也好让姚氏一族坐收渔人之利。

东唐玖尖瘦的脸庞晦暗不明,冷然一笑,“贺五公子,恕老夫一句不敬的话,这天下本来就是姓姚的,是先祖皇帝顾奕琛用奸计从姚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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