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喻并没有立即离开医院,而是去了洗手间。
她觉得自己上吐下泻越发严重,很想再回去跟医生说一说,但转念一想,既然医生都说她没事,那可能就是胃病的问题,遂咬咬牙强忍着,离开了医院,叫了一辆计程车回到百里庄园。
倒没料到,会在庄园的庭院处,碰上卓其。
想起先前这男子对她做过的事情,倾喻便心有戚戚然。她很想避开,但卓其却已经走到了跟前。她唯有强撑起一抹微笑:“其少,欢迎到百里家做客!”
“我是为你而来的。”卓其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倾喻有些不解了。
“我先前去过百里集团,你的下属说你身子有问题,去了医院。后来我又去了医院,没找到你,便回百里庄园等你了。这都好一阵子了,你的电话又打不通,我便想着再出去找找你,倒没想到你回来了。”卓其摊摊手,眼里充满了无奈:“听说你的状态不太好,是吗?”
“我没什么大碍,就是吃错了一些东西。”倾喻勉力一笑,但觉又一阵恶心涌起,遂急速捂住唇瓣。
卓其见状,浓眉紧紧皱起。他往前跨出了一步,似乎想要扶住倾喻,后者却猛地往后倒退,避他如蛇蝎!这令男人眉头越发深锁,他眸色深凝,声音透露出一丝疏冷来:“倾喻,我是病菌还是什么?”
“其少,你别怪我要跟你保持距离,我现在觉得自己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我真不想再招惹什么是非了。”倾喻有些无奈地涩笑道:“这里是百里家的地盘,你走吧!”
“我不会走的。”卓其冷笑两声:“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你却要赶我走!倾喻,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已经在百里贺面前跟他说了,我已经向你求婚的事情——”
倾喻闻言,一脸黑线。
这卓其,就是会给她找麻烦。也难怪,先前百里贺对她越发憎恶了。
她咽了咽口水,冷然道:“你爱做什么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其少,我有些累了,很辛苦,你让我回去休息吧!”
说完,低下头,便要从他身旁绕过去。
卓其却猛地扯住她的手腕:“倾喻,你不能这样!”
“其少,请你放尊重一点!”倾喻用力一甩臂,后退半步,冷冷地看着卓其:“你给我找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请你让我清静一下,行不行?”
“我认为我做的事情并不过分——”
“那是你自以为是!”
卓其的额头皱成了“川”字型。
倾喻知道,这话很伤人。可是,如若她不说,卓其便会一直纠.缠。与其一直这样纠扯不清,倒不如一次把话说个痛快!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会给你找麻烦的人?”卓其低叹一声:“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了?”
“不!”倾喻到底心软,看着卓其那略略颓然的模样,苦涩一笑:“卓其,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好。可这样的好,我现在没办法回应。请你给我一些空间,好吗?我很希望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但绝不能逾越了‘朋友’这一条线。否则……”
“否则咱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卓其替代着倾喻把话说完。
倾喻沉默。
卓其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如果这真是你的决定,那么我会尊重你的!”
他说完,微微退开了步。
倾喻知道,他的退步,只为了成全她。
她心里极难过,但又不能再说些什么。否则,就显得矫情了。她只对着男人点点头,一阖眸,咬着牙便越了过去。
与男人擦肩而过时,她的心里一沉。
卓其在她的身子越过以后,微微转过脸,视线落在她那瘦削的背影,眸子深邃。
倾喻一路前行,直到进入了大门,知道那男人再看不到自己,方才微微顿住了脚步。
转过身,看了一眼出口。
并不能看到那人的身影,却仿佛可以看到他那张意气风发的脸。
卓其,谢谢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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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黑风高。
看着女子推门而入,林思雅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思雅,还没睡?”柳新月把外套脱下,走到沙发落座,把头颅靠向沙发的背垫。
她嘴角微微勾着,似乎心情颇舒畅的样子。
林思雅见状,轻轻扬了一下眉:“刚才跟贺少约会去了?”
“说什么话呢?”柳新月轻轻地瞪她一眼:“就一起吃个饭,还约什么会。”
“吃饭也就是约会了,你们现在倒是走得光明正大的。”林思雅长吐口气:“其实看到你这么开心,我也应该是替你高兴的。不过新月,你就真觉得自己跟贺少的未来一片光明?”
“怎么这么问?”柳新月横瞪她一眼:“怎么?你是对我们没有信心吗?还是你觉得,我的魅力不足以让他折服?”
“我看得出来,贺少对你是挺上心。可是,他毕竟还没办法跟百里枫作对抗是吧?否则,他岂还会顾虑蓝倾喻,迟迟未与她离婚?”
“这事情,急不得的。”柳新月轻叹一声:“这么久我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会。”
“你真的觉得贺少最终会跟蓝倾喻离婚?”
“他一直都想跟蓝倾喻离婚的。”
“我看未必。”林思雅冷嗤一笑。
柳新月有些莫名地看着她。
林思雅见状,微微倾身往前,轻拍一下她的肩膀:“新月,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不过,你听了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