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广胜一看到庄炯的脸色,不由大惊失色,立刻坐到床头将庄炯抱入怀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莫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庄炯才渐渐恢复了平静,此时正是石院判将各种药末投入血中之时。
公羊广胜见庄炯平静下来,渐渐睡着了,便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回床上,仔细的盖好被子,又用极小的声音命丫鬟好生服侍着,这才匆匆走出了庄炯的房间。
刚一出门,公羊广胜便见世子庄焰带着两名小厮快步走来,他一见到公羊广胜便急急问道:“公羊先生,三弟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三弟不舒服?”
公羊广胜微微躬身说道:“三爷刚才睡的迷糊被魇住了,原来是盖的太厚的缘故,这会儿已经没事了,三爷已经睡熟了,世子不用担心。”
庄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公羊先生这般仔细的照顾三弟。”
公羊广胜笑道:“王爷命在下教导三爷,在下自当尽心尽力。世子,天色不早了,明天还是早起赶路,您也早些歇着吧。”
庄焰点点头道:“好,待我看过三弟便去歇息。”
公羊广胜并不好阻拦庄焰去看望弟弟,便笑着让到了一旁,反正现在庄炯已经恢复平静,凭是谁都看不出什么,就是让庄焰坐在床边看上一整夜他都不担心。
庄焰果然进房探视弟弟一回,见庄炯正睡的香甜,脸上红扑扑的还挺好看,的确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庄焰这才压低声音吩咐了服侍庄炯的丫鬟几句,无非是叮嘱她们仔细服侍三爷之类的话,倒也没有什么新意。两个丫鬟屈膝应了,庄焰便走出了庄炯的房间。
庄煜等人在广元驿歇的安稳,可跟踪顾山的李芳就没这么自在了,顾山日夜不停的赶路,每每歇脚都不是在驿站之中,而是在一些山货铺杂货店之类的地方,李芳知道这些地方必是吴王的秘密联络点,便全都死死记在心里。以备将来有一日攻入蜀中之用。
就在庄焰一行到达广元驿的夜里,顾山终于到了锦城。他立刻赶往吴王府,却因为模样大变而被拒之于吴王府门外。李芳听到顾山在王府门口吵着要见什么公羊先生,却被侍卫嘲笑了一回,顾山要见的公羊先生已经出府两天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顾山在吴王府门前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让门口的卫士将吴王府大管家蒋福叫了出来。顾山将一样东西放在手心中亮给蒋福看,蒋福打眼一看,眼睛不由缩了一下,他立刻睁大眼睛仔细观看,然后便毕恭毕敬的将顾山请到了王府之中。
李芳跟踪到这里便也到头了,原本庄煜就告诫他万万不能打草惊蛇,只暗中跟踪就行,所以李芳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夜探吴王府的蠢事,他只在吴王府附近找了一栈住了下来,耐心的等待庄煜一行人到锦城与他会合。
顾山被蒋福引到吴王的书房之中,又亲自去请已经安置了的吴王到书房议事。这一夜吴王自是歇在宠妃唐氏的房中,唐氏刚撩拨的吴王要重旗鼓,不想大管家便来请人。虽然知道大管家若无极为要紧之事是不会半夜来请吴王的,可唐氏正受着欲火焚身的煎熬,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只推吴王道:“你去呀,去了就别再过来了!”
吴王最爱的就是唐氏那大胆狂野的风情,只哈哈大笑的在唐氏sū_xiōng上摸了一把,笑着说道:“爱妃别睡,本王去去就回,就照那上头的花样儿来,爱妃到时可不许讨饶……”
唐氏风情万种的啐了吴王一口,如丝的媚眼儿缠的吴王骨头都酥了,她伸手一扯大红锦被翻过身子,露出大半截雪背在无声的诱惑着吴王,看的吴王直咽口水,恨恨说了一句:“小妖精,看本王回头怎么收拾你……”便匆匆披衣出了唐氏的房间。
“蒋福,你有何事半夜来扰本王?”吴王面色不善的低喝问道。
蒋福忙道:“王爷,顾山来了!”
“顾山怎么来了,难道是……他现在何处?”吴王心中一惊,什么绮念都消散了,只急急问了起来。
“王爷,顾山在您的书房。”蒋福暗暗松了口气,大半夜的打扰王爷的好事,他心里也虚着呢,如今听王爷这么一说,蒋福心里才踏实下来。
吴王边系着衣服上的带子边往书房赶去,走到书房之时,他的衣服也已经系好了。顾山听到门响,立刻跪倒在地口称:“小人顾山拜见王爷,深夜打扰王爷的清静,还请王爷恕罪。”
吴王大步上前弯腰抓住顾山的手臂将他拉起来,口中笑道:“不碍……啊,顾山,你这是怎么了?”
若非那声音是吴王很熟悉的,而且又有大管家蒋福事先确定了顾山的身份,否则吴王真不敢把眼前这个猪头怪人和清瘦的顾山联系到一起,那可是天差地远之别啊!
顾山那只剩两条缝的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水,腌的他异常肿胀的脸分外的疼痛,他悲声道:“王爷,小人总算是活着见到您了。王爷,您可知道睿郡王庄煜已经带人前来探您的虚实了。”
吴王点点头道:“这个本王已经知道了,而且本王还命世子与公羊先生还有炯儿一起远迎至广元府。”
顾山一怔,继而心生敬畏,王爷是就王爷,果然有洞察先机之明。他忙将自己的中衣翻出来,用小剪刀挑开夹层的针线,取出太后的密信交给吴王,急急说道:“王爷,这是太后娘娘的信,请您过目。”
吴王接过信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