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政委问:
“你们怎么知道的?”
一连连长陈世璞说:
“说起来也是巧了,我们连派出去在外围游动的小分队赶巧遇见了刘老贵,满脸通红浑身酒气,感觉怀疑,就搜了一下,发现这小子身上有一达襟现大洋。
弄回去一审,都吓了一大跳。
俺营长当时脸都吓白了!你说,嫂子,这要是我们没有遇到这个狗日的,你们真的就危险了!”
听他这么一说,柳政委也吓出一身冷汗!
她在想,自己今天带的这几十个人,相当一部分是车夫,其余的也就二十几条枪,只有一挺机枪,没啥战斗力,真的被鬼子的建制作战部队给围了,结果就只有一个:全军覆灭!
一连连长陈世璞见柳政委楞在那里,知道柳政委心里想的是什么,连忙说:
“现在没事儿了,营长设了个连环计,这次啊,鬼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柳政委腿一盘,上炕坐下了,端起炕桌上的碗就是一大口,这一大口下去,眼睛都鼓圆了,老半天才别出一句话:
“酒啊?差点没有呛着我。这马上打仗了,喝醉了怎么办?”
一连连长陈世璞回答:
“醉了?老子是一份酒一份英雄气!”
看着柳政委不高兴了,又补充着说:
“大冷天的,喝几口暖暖身子。再说了,也是和俺营长学的啊。”
一连连长陈世璞把一营长陈俊霖拖出来当挡箭牌了。
柳金花政委环顾了一下,看见就一挺机枪,就问:
“你们营长怎么吩咐的?这个仗怎么打!”
一连连长陈世璞看出了柳政委的顾虑,对他说:
“俺营长的意图是:不能让鬼子知道他们包围圈里面还有新四军,所以给了一挺机枪还不让用,他是怕鬼子溜了。
临走的时候陈营长说,我们就是一个跑了气的馒头,粘他的牙。叫他咬下去顺口,嚼起来费劲。”
柳政委说:
“具体怎么打,我听你的。现在干什么?”
一连连长陈世璞说:
“营长的意思是,叫我们和鬼子接触的时候,先东一枪西一枪的打,而且还说别都一枪毙了命,尽量多打伤少打死,让鬼子产生错觉,一看他自己的伤亡就知道不是新四军主力部队干的,然后我们选择一个好的院落,进行固守,等到我们主力把他们围了,在来个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从里朝外闹腾!
现在我带的这个排正在周围的房屋挖墙,和这个院子连通,你们的人就在这个院子挖射击孔,放几台车在村口,弄几个人在那里装粮食,别让鬼子怀疑了。
哦,还有,营长走的时候特别嘱咐,见了你叫告诉你,别慌,他离你不远!”
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竟然让柳金华感觉心里犹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拜,眼睛也模糊潮湿起来。
“陈连长,哦------。”
柳金华政委换了一个亲切一点的称呼继续说:
“大兄弟,你们------营长------最近怎么样?”
一连长陈世璞说:
“我们营长?他啊,现在一天显摆着呢!
成天拿着你做的鞋垫在那里抖抖着,说什么花儿绣的好,说什么针角细,什么什么的,好象就他那鞋垫最好似的。
不是俺陈世璞吹牛,俺那老婆虽然和嫂子比,嫂子你就是白面馒头,我那老婆就一地瓜蛋子,但是就说绣鞋垫,那真差不了多少。
可是俺一拿出来,营长就对着我吹胡子瞪眼睛的。”
一番话把柳政委的眼泪都差一点给笑出来了。他连忙说:
“我是问他身体怎么样?”
一连长陈世璞回答说:
“身体没有问题,比牛还结实!那天比着吃烙饼,吃了一丈!”
一边说一边把手臂抻出来比画着。
北方人把饼一个接一个放在抻直的手臂上,从手指尖到肩夹窝叫做一丈。
碗口大的烙饼,少说也得有七八个!
“多少岁数了还和小青年比吃饭?撑着了怎么办?真的是个儿大心也粗!”
柳政委埋怨说。
一连长陈世璞说:
“心疼了不是?放心吧,嫂子。俺连长那个肚子是橡皮的,能大能小,能装也能饿。就几天不吃,照样精神。”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一连长陈世璞对柳政委说:
“我看差不多了,走,咱们一起去给鬼子发信号去!”
负责在房顶观察的鬼子一个士兵指着远处村子冒出来的浓烟,激动的大声叫着:
“信号!信号!”
本田也几步登上房顶,亲眼目睹了那映衬在雪景里的一股蓝蓝的烟雾。
他笑了,对于他的计划即将成功,他笑了,而且脸上的笑容竟然看不出一丝狰狞。他有他的习惯,每次出发前他习惯把自己的计划再从头理一遍,他冷静的站在那里,又从头仔细的思考着。
良久,才轻轻的发出了出发的命令,由于声音比较轻,根本就不象是发出的去进行一场屠杀的命令,倒好象是去参加一个宴会的命令。
一连现在的情况看来,整个情况比较明朗,如果一切按照正常情况发展,顺理成章的话,那么无疑是一场有绝对胜利把握的战斗。
但是,战场瞬间的千变万化,是不以战斗最初设计者的意愿能够左右的。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就出在副连长钟贵带领的四班身上。
当本田完成了对村子的四面包围以后,他反而犹豫了,迟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