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现在的灰毛鼻环男在死旗帮已经是个边缘人物了。
之前的风光都不再是他的了,现在他就是混口饭吃。虽说先前有些小地位,不过他也并不是个什么节俭的主,所以并没有什么积蓄,他那颗损坏的义眼到现在都没拿去修,他付不起那个高昂的维修费用。没有那颗义眼他这个以狙击见长的人自然得不到重要,哪天他要是被赶出了死旗帮恐怕都没人会觉得有问题。
不过他终究是从高处掉下来的,即便现在身处谷底,但他是知道山顶风光的人,在上面那自然能看到下面人看不到的风景,也会知道很多一般人不可能知道的隐秘。比如现在红石酒吧那只接待vip的三层,现在正在接待谁。
他曾经是去过几次三层的,三层除了帮主以外,就只有够分量的贵宾来拜访死旗帮才会开放。这样的地方在装修方面当然马虎不得,甚至可以说是追求极致的奢华,不过根据灰毛鼻环男所指,最常光顾三层的是一个女人,而负责接待她的就只有死旗帮帮主,唐书文。
这个女人就是极恶天国的唯一女性高管,寡妇黑。
唐书文要说本事,那确实是有,可他是靠本事还是靠姿色让死旗帮发展至今的,帮里的老人其实心里都有数,只是嘴巴封死了,什么也不敢说,甚至不敢想。以前的时候,灰毛鼻环男也不敢想,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跌落谷底了,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前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开始敢想了,以前不敢说的事情现在开始敢说了。反正现在他已经是烂命一条,就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最多也就是一死。
“嘿,老兄,你旁边能坐人吗?”这时,一个年轻人来到灰毛鼻环男身旁,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灰毛鼻环男只是看了他一眼,“不能。”
“别这么说嘛,你这里明明有空位,我为什么不能坐?”那人说着便自顾自地坐下,揉了揉鸟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自我介绍道:“我叫古利特·电光,老哥你叫什么啊?”
“一介无名废人,你管不着。”灰毛鼻环男冷冷说道。
随后他瞥了古利特·电光一眼,他在死旗帮也算是老人了,在他的记忆里从未有过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记忆。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新人的可能性。
“眼生的很啊,你是新来的?”灰毛鼻环男问。
“你管不着!”古利特·电光则将灰毛鼻环男刚才的话又还了回去。
只不过刚一说完,古利特·电光就改了主意,他特意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不是死旗帮的人!”
灰毛鼻环男本以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会皱眉,结果他却一点情绪波动和起伏都没有,他只是木然地说道:“红石酒吧是死旗帮的私营产业,不对外开放,你不是死旗帮成员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古利特·电光回答。
现在并不是红石酒吧客流的高峰期,所以空座很多,然而古利特·电光却故意坐到了灰毛鼻环男身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为什么要跟我坐一起?”灰毛鼻环男现在是心中想什么就问什么,“这里位置这么多,你何必跟我挤着坐?”
“我在这等人啊!可等人的过程中实在是太无聊了,当然要找个人聊聊天解解闷。”古利特·电光一脸理所当然,他又笑着说道:“而且我看兄弟你跟我是一样的人啊,都是那种人生跌落谷底的人,我们两个同命相连的人一起诉诉苦有什么不好的?”
“我和你是一路人?”灰毛鼻环男歪过头,他感觉自己刚才听到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你有哪里跟我像了?”
他在古利特·电光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跟他相似的地方,一个人生跌落谷底的人能这么笑着?骗谁呢?此时灰毛鼻环男已经将古利特·电光当成了来逗弄他的人。
“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古利特·电光反问,“幸福的家庭往往总是一样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你我兄弟二人的不幸虽然不一样,但被不幸打成自闭的模样倒是相像得很!”
“像?好吧,我就当这样好了。”灰毛鼻环男摇头,“你是为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古利特·电光立马打开了话匣子,收不住的那种,“你不知道,我喜欢的女孩就在前两天已经成为了人妻了!那可是个极品女人啊,那沉甸甸的大胸,就像是有引力一样,我每次看她都没办法看到其他部位。这样的女人被人家收入囊中,你说我能不伤心吗?要不是我打不过她现在的男人,否则我锤死他!”
灰毛鼻环男冷静地发表自己的看法,“你只是单纯地馋人家身子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在选择配偶的时候都会选择能够让自己产生**的人。所以yù_wàng也是爱情的一部分,那些追求纯粹爱情的人都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吃生肉的畜生要是尝过熟肉以后那可就再也不愿意吃生的了。”
灰毛鼻环男没有回答,他不了解这些,不过他又想起自己曾经的姘头。他失势以后,他的那些个姘头都不再跟他来往了,他也就没有再自找没趣。只是每当回忆起那些女人的柔软身体时,他的心中还是会有股躁动。
叹了口气,没有继续理会古利特·电光,灰毛鼻环男站起身,他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准备起身回家睡觉的时候,他的目光在扫过楼梯间的时候正好看到寡妇黑那个老女人正迈着步子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