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胜男高声道:“你怎么知道还有埋伏?”
“你自己说的啊,难道你忘记了吗?”凤九霄故意拉长了声调。
“我什么时候说的?”
“昨夜风雨交加,你我同处一室,临别赠刀,有言在先,让我莫怪你以多欺少!”
萧胜男一脸黑线!
正在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却原来是在诈我!
不过他诈成功了!
她的确另有埋伏。不过这些连师傅都不知道。这些人搞些不入流的小动作还可以,从“梦里乾坤小天地”救出师傅这种大活就甭想了。
耶律明也是脸色难看。他说道:“这人和你不像是仇敌啊?倒像是老相识!”语气之酸已超陈年老醋。
萧胜男道:“老相识又如何?与你何干?”
往日的柔情似水,如今竟然变成了形同陌路。
耶律明脸颊抽搐,“师妹,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萧胜男道:“你让狼吃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真的要做这么绝吗?”
耶律明看着英姿飒爽的萧胜男,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
咫尺天涯。
他突然想起一位先贤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见我也在看你。
耶律明百感交集。
他有种莫名的失落的感觉。
不是单纯的失去一个红颜知己。
他觉得失去了一座无法估量的宝藏。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怎么会这样呢?
都怪镇外那厮用邪门歪道让我丢丑了!我一定不会饶他!冷不丁又看到了拓跋玄!一个表面上是师傅,却总在背后说自己徒弟坏话的人!
他看到拓跋玄身上已经出现的异状,暗忖:照此情况看他根本顶不了多久!要么冻死,要么烧死!
但是……
师妹方才已经开口求那厮高抬贵手,而且那厮似乎也松了口,万一……万一出那厮放了拓跋玄……他眼中杀机一闪,竟然一剑刺向拓跋玄左肋!
事起仓促,萧胜男万万没想到耶律明竟然突然偷袭师傅!
她不禁惊呼一声!
梦里乾坤。拓跋玄与冰鳄和火蟒厮杀良久,早已是强弩之末。正奋力拼搏间,突然他大叫一声,左肋竟然爆出一团血雾。
然后他突然听到天际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然后突然乾坤逆转,星河飞坠,他已然回到小镇!对手在关键时刻放了他一马!
他看到了萧胜男一脸惊恐,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他看到了耶律明惊恐万状的样子,正瞪着自己,似乎很吃惊见到自己!拓跋玄略一低头便见到他右手正握着一柄长剑,长剑已刺入自己左肋数寸!
电光石火之间他便明白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他一掌劈飞了耶律明!耶律明在半空中便已昏厥。重重跌落,无闷哼,无呻吟,就那么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拓跋玄两指捏住刺入左肋的长剑快速拔出,随即闪电般封住伤口周边数处穴道,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鲜血一滴未流。
被人拉进小天地,相当于自己处于“入梦”期间,自己的肉身其实已经处于非常凶险的境地!浑身真气运行早已陷入“假寐”状态,虽然有本能的保护,但毕竟已类似“六神无主”,相当于失去了自行运转、先天护体的动力源,此时若有外力施加肉身,肉身必然受重创。而施怒展“梦里乾坤”之人恰好相反,因为他占据主动,所以在自己肉身周围早已布下另外一重类似“金钟罩”的无形屏蔽,外人若是攻其肉身,一是轻易攻不破,二是攻破的瞬间施法者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时间缓冲,可以迅速做好迎敌的准备。
这也是被施法者和施法者最大的区别!
弱肉强食,想生存就得强大。
要么天生强大,要么后天努力使自己变得强大。
就是丛林法则。
拓跋玄被凤九霄拖入梦里乾坤,类似“魂魄与肉身分离”,没有了意识的肉身有点“行尸走肉”的意味,虽然坚硬但与“金刚不坏”已是天壤之别。
好在凤九霄反应快,萧胜男一声惊呼他便察觉到拓跋玄的异样,不再戏谑于他,瞬间放他“出梦”。
因此没等耶律明再刺第二剑,拓跋玄已然醒转!
这一刹那,仿佛灵魂又与肉身合二为一!
这一刹那,拓跋玄已经又是拓跋玄。
毕竟是九境巅峰,长剑刺体这点创伤对自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拓跋玄朗声道:“阁下武功惊人,拓跋玄甘拜下风!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他遥遥抱拳仿佛那人能看到一般。
他转头看着梨花带雨的萧胜男,“胜男,父师只能帮你这么多了,我要先回京城了。”大辽京城,位于土河,背靠七金山。
“师父,你是不是对我很生气,很失望?”
“胜男,你知道我一直视你如当亲生女儿一样,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原来你那么提醒我,我却执迷不悟。”她有些愧疚。
“傻孩子,谁都年轻过,谁都冲动过,没犯过错误那还叫年轻人吗?再说了,耶律明的表里不一,阳奉阴违,别说是你,就连皇上和那些大臣们不也看不破吗?年轻人犯的错误不叫错误,老天爷都会原谅。”
萧胜男此时已是泪人。仿佛有天大的委屈憋成了湖,突然间打开了闸门,一时间洪水滔滔,一发而不可收拾。
好一顿撕心裂肺的痛哭。
她天潢贵胄,身份尊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