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个男人的声音,常宁刚刚还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一下子就精神抖索醒了过来。
一把就坐了起来,用手指着他,结结巴巴、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怎么过来了?”
柳寒辰依旧是躺着的,盖着被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色,甚至连常宁的问话,他也没有搭理,只是径自扯过了被子,给自己悟严实了,侧躺在了一边。
看到他这个样子,常宁更加的生气了,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人,不喜欢自己,甚至可以说是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戏弄人呢?
见是他扯了了被子,常宁也是躺了下来,用力的拽着这边的被角,又给用了扯了回来。
两个人均是不示弱,一直在这里上演着扯被子大战,身经百战的柳大将军显然是略胜一筹的,一下子按住,常宁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扯不动了。
这一下子,她就这样穿着里衣躺在了外面,感受着初秋的凉意。
想了想,看了看,嘴巴一歪,她也委屈的侧躺在了一边,径自流着眼泪,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两个人背对着背,均是没有转过身来看一眼对方说一句话什么的。
就这样委屈的流着泪水,以及这一段时间因为对那假怀孕事件的恐惧,她也根本就是压力重重,柳寒辰过来激怒她,导致了她的眼泪横流。
哭的累了,人也就昏昏欲睡了,就在快睡着的时候,被子给盖了过来,一下子那凉意就没了,随之而来的,则是暖暖的感觉,人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常宁醒来后,异于往常的看到了在身边躺着的柳寒辰,以前柳寒辰过来的那段时间里面,即便是他晚上会过来睡觉,可是白天她醒来的时候,他人就已经不在了的,听说他每天早上都会去练兵,所以天还没亮就会出城去练兵去。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乖巧,那脸上也没有了常年肃杀的戾气,突厥人称的玉面修罗,这个时候也看不到他修罗的一面,那睁开满是煞气的眸子。
他的睫毛很长很长,像是一片幕帘一般的垂在眼皮上,薄唇紧闭,即便是睡着了,眉头也是锁着的,不知道是受了哪般的苦痛,睡着了都还会锁着眉头,一念想,她就觉得有些心痛。
十三岁参军,现在才二十一岁,就已经参加了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以如此年轻的资质,成了这凌天朝的守护战神。
他这得要付出多少,才会得到如此之高的地位,与如此之高的评价?
那也是八年前,自己离开京城的那年。包括现在,自己都因为当年之时耿耿于怀。
常宁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如此稚龄的他,就要面对如此之多的事情,当下子就控制不住的,把手伸了过去,企图要帮他抚平那眉头的创伤。
手才碰上去,那躺着的人儿就醒了过来,睁开那黝黑的眸子,少了一份戾气,有的只是刚刚起床的不清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扯了一下,常宁就跌落在了他的怀里。
“我还没起床你就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刚刚起床的沙哑声音带着点调戏的戏谑,听得常宁是面红耳赤。
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立刻穿鞋下床,怒道:“我不过好心好意的看到将军那眉间有只蚊子,想要帮将军给扫去,却被将军这般的误会了。”
坐在椅上,对镜梳妆的常宁,带着一股子怒气,虽然先前她确实是动了想要抚平他眉头的念头,可是这一下子,就觉得此人是活该,拥有这这般口才的人,真真是活该。
柳寒辰听得常宁这么一说,没有生气,倒是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
戏谑道:“但愿是如此,公主所看那本花间爱里面,那小姐可是主动与书生行那周公之礼的,公主不要效仿就好,柳寒辰虽说是丧妻才娶,但是也不至于对公主这样的小孩动了心思。”
花间爱。
这本书,就是上一次自己看戏本子的时候他过来睡觉,然后被他发现了的,本以为是过了这么久,他应该是忘记了的,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居然还会记得!
霎时间,常宁就面红如血,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只好重重的把梳子拍在了桌上。
外面听到常宁这里面发出声音的小玉,则是喊道:“公主已经起来了,马上去准备洗漱的水来。”
见常宁生气的模样,柳寒辰来了一句:“那假怀孕的事情已经是澄清了的,大夫诊脉有误,公主那几日只是肚子胀气,你切莫再放在心上了,幽若那边,也别去给她找事了。”
这一句话,倒是令常宁回了几分神来,她本以为柳寒辰说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加上他本来就对自己的事情不怎么上心。
假怀孕的事情皇上奈何不得他,肯定是能够出气在自己这边的,而且,他应该从上一次开始就知道了自己跟父皇不和吧,连一个自由进出宫门的宫牌都没有,如何去称为现今凌天朝唯一的公主呢?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她实在是想不到柳寒辰会出手帮她。
过了半响,外面响起了声音,道:“公主,奴婢现在可否进来?”
常宁红着脸,小声朝柳寒辰说了句:“谢谢!不过,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的错。”
快速说完,就跟外面的小玉说道:“进来吧。”
小玉端着水进来后,看到了本应该不在这里的柳寒辰,不过她现在的心也是被柳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