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正是有些发愣的看着这模型不知该如何处理,却见草屋中走出一少年郎来,风度翩翩,风姿潇洒。
正是几方都在寻找的俊美少年庞士元!
哪里想他又回了这黄承彦处,避开这些人的探寻。
正是“灯下黑”,这谁都想不到,庞统哪都没藏,就藏在这襄阳城郊的草屋之中。
而这黄承彦更是保守秘密,丝毫不告知任何人。
黄承彦见得庞统出了屋子,这才又重新有了笑容,直说道:“上回你说我引荐的蔡德珪嫉贤妒能,非是明主。此回刘表与袁耀都在寻你,却也没个人能让你动心一回?”
却见庞统摇头道:“刘公虽有仁义,然性多疑忌,好于坐谈,立意自守,而无四方之志。此番就算能退了袁军,日后也只能空守荆州。更是宠溺后妻,使蔡氏一族得权,不能赏罚分明,非是良择。”
黄承彦听着庞统把刘表狠狠的批了一顿,只得苦笑道:“看来士元是看准了景升非是明君,万不会再入襄阳了。”
庞统也不含糊,直就认真点了点头,丁点也不给那刘表留些脸面。
其实要说留也是留了一些的,要不然,庞统就该把刘表宠爱幼子,不识长幼,惑后妻,远长子之类的都给喷上一遍了。
只不过这已想好了不会投刘表,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黄承彦苦笑归苦笑,心中倒是真没有其他想法。
隐士之称,非是身归山野,乃是心避世俗纷争。
自不会因为与刘表及蔡瑁有些关系,就为二人说话,影响庞统的决断。
当年陆逊误入诸葛亮的八阵图,那也是黄承彦给亲自领出来的。
想这诸葛丞相在蜀汉何等尊贵,岳父黄承彦却还在居于山野之间,可称是真正的隐士了。
知晓庞统不会选择刘表,却听黄承彦又问道:“那你看那淮南袁公路何如,其独子如此看重与你,不惜让鲁子敬不顾安危来寻你,可能考虑一二?”
庞统已喷完了一个,自然也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喷起袁耀那老爹,那也是毫不留情。
“袁公路虽矜名尚奇,然天性骄肆,尊己陵物。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而猖狂于时,本亦非良择。”
黄承彦一听就知道这话里还有转折,也不说话,只微笑看着庞统,待其说下去。
不想这庞统反倒卖起关子,不言语下去,只走至石案前仔细看起放在石案上的“霹雳车”的模型来了。
这下黄承彦可忍不住了,直问道:“不想士元倒是对这奇淫巧技有的兴趣?”
却见庞统摇了摇头,没直接回应黄承彦的问题,只接着之前的话题道:“若是一年前说起那袁公路,吾当不屑与一提。然至今日,也不得不承认,其却已所变良多。”
“就说那半年前的抗旱屯田一事,放在以往,那可是想也不能想的事。”
“而说起屯田一事,那袁氏水车可是起的不小的作用。”
“更听说,这水车乃是袁家公子亲自督制,想来在那袁公子眼里,这可非是奇淫巧技,很是上心呐!”
这话要让袁耀听着,定是要把这庞统引为知己。
这可不是奇淫巧技,这是科技!
袁耀其实也很想攀科技。
实在是自己那点微薄的物理化学相关知识早在加入职场的数年后就还给了老师,那真叫忘的一干二净。
穿越而来又没带个百科全书,在这时代的局限性下,即不会搞弹药炸弹,也不会制铁炼钢。
只能靠着这个时代的工匠们自己摸索,袁耀最多就是给予物质上与精神上的鼎力支持。
这里说的精神上可不是在后面喊喊“加油”之类的,是要改变工匠们的地位,让更多有天赋者愿意投入与其中。
而这,亦是非常艰难的任务,还需要循序渐进。
袁耀亲自督办工匠坊,让袁涣执掌,如今更引刘晔在投石车上费心,皆只是小心翼翼踏出的半步而已。
不想在荆州素未谋面的庞统,倒是看出些门道。
却见庞统仔仔细细看了看这模型,不由赞叹道:“当真颇是精妙,怪不得连发数石,竟然是如此传动。”
黄承彦实在看不过眼了,只说道:“士元怎么与吾家那小女似的,偏偏对这如此有兴趣。”
庞统听得先是一愣,随后才是反应过来,开怀大笑道:“我适才还在想,这袁家公子为何莫名其妙送的此物来,不想是惦记黄公家的闺女了。”
黄承彦一听那胡子都快竖起了。
“士元说的什么混话,污了小女名声!”
庞统见得老头当真有些气恼,这才行的一礼道歉道:“却是统失言了,只是这袁公子又如何知晓这等私事。”
黄承彦听得直是摇头,是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出理由来。
庞统也是暗暗思虑,自也得不到答案。
良久之后,却听庞统长叹一声道:“唉,实在思量不得,说来也奇怪,早在江陵之时,吾已觉那袁公子诸多作为乃是为使吾主动离去。”
“然彼时只欲速离蔡瑁而去,未计较太多。今日细细想来,恐怕当真如此。”
“只是那袁耀久居淮扬,帐下又鲜有荆州之士,哪里能如此清楚。”
“怪哉,怪哉!”
黄承彦见庞统这般连连感叹,不由道:“既然士元如此有兴趣,不若就去见见那袁公子?”
庞统却道:“此倒是不必,经江陵一战,吾只觉尚是所思不深,所虑不广,若非如此,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