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赶紧把这一情况向姜盆主做了汇报。
姜盆主马上召开了特别会议,经过大家研究,最后决定:
全村进入紧急备战状态,青壮会员不再外出劳动,全部在家备战,深挖壕沟,加固鹿角。
命令婉红带领妇女儿童立刻向西县木碗会转移,没有命令不得回来。
命令酒坊的老赵带领老弱病残立刻向东县木碗会转移,没有命令不得回来。
紧张的一天开始了!
大花小花等妇女挎着大包小裹很不情愿地跟着婉红离开了村子,缓缓地向西县方向走去,她们穿着破旧,神态萎靡,无精打采的,很像一群逃难的难民。
谁愿意离开家呢?谁舍得离开家呢?
就是家里再穷,家里再破,那也是自己心中最美好最惬意最自由最舒服最坦然最踏实最安全最留恋的地方啊!
俗语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吗!
不少妇女还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婉红的眼圈也红红的,眼睛闪动得比平时快了许多,她要不断地紧闭闸门,以防伤心的泪水决堤而出啊!
一辆大车装着满满的箱子柜子,走在妇女们的前面,这是木碗会的细软家底,由婉红掌管。
麻九把向东西两县转移的人们送出了大门口。
酒坊的赵师傅塞给麻九一个酒葫芦,酒葫芦沉甸甸的,磨得油光铮亮。
“这是我最近搞的特酿,留给你品尝吧!”
“把酒留给我了,那你喝什么呀?再说了,我对这东西不亲。”
话一出口,麻九就后悔了,说自己对酒不亲,明显和乞丐麻九的性格不符,这不是犯傻吗!
“咋地?麻护法,你对酒不亲?鬼才相信呢!我说,你就别装假了,拿着喝吧,我这里还有呢!”赵师傅指了指背后的包裹说道。
婉红看到此景,连忙跑了过来,二话没说,一把从麻九手里夺过酒葫芦,转身跑了。
“谢谢啊!”婉红撇下了一句感谢的话,不知是说给麻九还是说给赵师傅的。
麻九被婉红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傻了,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等明白了,婉红已经跑远了。
“贪!抢!强盗行为!”麻九指着婉红的背影,恶狠狠的说道。
一旁的赵师傅笑笑,告别了麻九。
看着两行队伍逐渐远去的背影,一种伤感涌上了麻九的心头。
自己从现代社会阴差阳错地穿越到了这个年代,借尸还魂成了乞丐的一员,经过从秋到冬的一系列事件,还真融入了乞丐的队伍,对乞丐们产生了一定的感情。
这些乞丐其实不是一般的乞丐,他们有胆有识,有爱有恨,最令人敬佩的是他们有民族气节,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他们丝毫不怯懦,都是真英雄,真豪杰。
木碗会歼灭了弯刀会,如今又给王爷府来了一个灭门,官府能没有察觉吗?
看来,一场恶战不可避免了,通州木碗会能是一个怎样的命运呢?
敌军的作战能力应该很强,木碗会拿什么来取胜呢?
上一次对付弯刀会是利用了陷马坑打了一个时间差,这回该怎么办呢?
回到老营院子,麻九找出了木碗会库房里储存的弓箭,由于箭支太少了,杀伤力有限,于是,麻九吩咐青壮年削一些柳木箭作为应急之用。
姜盆主叫麻九牵头检查一下村子围墙和鹿角的情况。
麻九就和老猫带着一些人,从村子大门的一侧开始沿着村子的边缘查看着。
由于村子围墙都是用土坯垒成的,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许多地方已经坍塌了,出现了不少缺口,人们在缺口的地方,堆放了一些树枝子,这就是姜盆主所说的鹿角了。
在村子北面麻九经常爬沟的地方,围墙断裂的最严重,那地方连鹿角都没有设置,壕沟也不合格。
麻九将这些情况逐一向姜盆主做了汇报,并提出来将鹿角撤去,重新砌墙的想法。
“大冬天的,怎么砌墙啊?”姜盆主有些疑惑。
“冬天砌的墙比夏天结实,只需将土拌上一定的水,边砌墙边冻住了。”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带人去操作吧!”姜盆主面露喜色。
“叫老猫带人去弄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你还要搞什么花样啊?”姜盆主的脸上疑云又起。
“听老猫说村子东北角的房子里有制造火药的原料,我想做一些火药。”
“那儿是有一些木炭硫磺和硝石,但弄那玩意太危险了,几年前出过事故,你忘了吗?”
“忘了,不过,我会注意的。”
“你要不怕炸着自己的话,就去弄,不过,千万小心!”
“知道了!”
天更冷了,一场寒流即将袭来!
老猫带领一些青壮年用镐破开地表的冻土层,挖出松软的泥土,掺合上一些细碎的草梗,浇上一些水,砌起了围墙的缺口。
天很冷,滴水成冰了。
麻九只身来到了位于村子东北角的一片棚厦,这是一个很大的院落,院子的中间有一副石碾,周围是一些破破烂烂的房屋。
碾盘上的积雪已经在阳光的照射下升华了,碾磙和碾盘上的石刻花纹清晰可见,花纹很细碎,说明这副石碾很细,如果用来碾压谷物的话,应该很有效。
麻九分别在三座破屋子里找到了制作火药的三种原料:黑木炭,白硝石和黄硫磺。
麻九还发现了其它的一些工具:细筛子,麻袋,大笸箩,撮子形簸箕,木锤子,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