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的确是唱戏的地方,这个,麻九在‘水浒传’看到过,不过,‘水浒传’对勾栏的描写不够全面,古代的勾栏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麻九还真想看看。
想到这儿,麻九朝一脸期待的两位碗主说道:“反正这一会儿也没什么事情,进去听一出戏吧,正好消消食儿。”
朱碗主和胖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都给麻九一个欣赏的微笑,疾步向门前打锣的一栋勾栏奔去。
勾栏的入口处是一个门斗,门斗上方有一匾额,黑色的牌匾上写着白色的大字:昆仑之梦。
一副娟质的蓝色帐额(横幅)横挂在门斗之上,写着“戏如人生,人生如梦”字样。
门斗旁立着一个两个三脚架支着的大木板,上面贴着牛皮纸写的演出“招子”(海报)。麻九看到这出戏的名字叫“王五救母”,唱戏的头牌叫白秀英。
怎么和水浒传上勾栏里的唱戏人一个名字呢?
麻九有些纳闷儿。
神楼、青龙头、白虎头的座位已经卖完了,麻九交了三人的票钱,把门的让开通道,三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完全木结构的建筑,几个人字形的大梁横在头顶,大梁上搭着檩子,檩子上挂着椽子,椽子上钉着木板。不知什么原因,中间的两个大梁已经向一边倾斜了,屋内支着大梁的立柱倾斜得更加厉害,好像随时就要倒塌一样。
戏台在正对着大门的西侧,有两丈的见方,有半人多高,三面围着二尺多高的通透木栅栏,栅栏上画着蓝白相间的花纹。
戏台后面有一道门应该直通戏房或是化妆房,门洞上遮着一块拖地的白布,上面画着红脸的关公。
木屋的南北两面墙都开着巨大的窗户,几乎占满了整个墙壁,窗户台也很低,窗户上糊着亮晶晶的竹篾纸,使得屋内很亮堂。
在戏台和东面大门之间的空地上,摆放着一排排的座椅,靠近戏台的座椅很低,离戏台越远,座椅越高,靠大门的位置的板凳比人腰还高。
麻九看到场内几乎坐满了各色的看客,只有南面靠窗户的位置有几张椅子无人就坐,麻九等三人走过去,坐了下去。
一坐下,麻九才明白,原来是这里太亮,有些看不清戏台,但,场内几乎没有座位了,三人也只能将就了。
在正对戏台的看场中部,有一个一人多高架空的台子,台子挺大,和戏台大小差不多,两边有梯子能够上下人。
这可能就是卖票的所说的神楼了。神楼上摆放了两张方桌,方桌上都放着瓜果梨桃。
左边方桌旁坐着三人,中间一人四十左右岁年纪,刀条脸,面色苍白,眼睛奇大,像牛眼一样,穿着绸缎,带着玉佩,很显然是个有钱的土豪,他正在饮茶。旁边两人穿着黑色对襟短褂,布鞋绑腿,留着短头发,很显然是两个跟班的家丁。
右边方桌上坐着两名红衣和尚,一人较胖,左侧额角上有一块月牙形的刀疤,眉毛浓密,像坟堆上茂盛的杂草,另一人较瘦,脸上像被抽了条,最显眼的是他只有半拉眉毛,那仅存的眉毛也是稀稀疏疏,像遭了水灾的庄家,东倒西斜的。
两名和尚的年龄都在四十岁上下,红色僧衣里面似乎织进了什么东西,有些扎眼。
麻九几人刚入座不久,戏台上想起了一阵花鼓之声。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时大时小,时高时低,时紧时慢,像报幕的演员在清声告知,又像某位戏角在婉转倾述,似风声,似水声,似雷声,似歌,似舞,似乐,似悲,似甘,似苦。
随着鼓声响起,一位白发童颜的仙翁一手拄着铁梨仙杖,一手托着红木仙盘,走上了戏台。
有些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人都扬起头,朝台上看去。
就见这位仙翁的胡须像一缕银丝,在胸前飘荡,仙盘里盛着一枚枚的仙果,看起来很像新鲜的荔枝。
一只欢快的梅花小鹿蹦蹦跳跳地跟在他是身边,只是这只鹿是直立行走,扭扭捏捏的臀部很招人喜爱,小鹿的脸嫩嫩的,像剥了皮的荔枝一样。
小鹿的梅花斑点也很夸张,鹿角有些小巧。
仙翁踩着鼓点走到舞台中央,就见他把仙杖朝舞台上轻轻一顿,鼓声便消失了,很快,悠扬婉转的笛声像一阵阵的流水一样洒向了看客,笛声阵阵,似紫气东来,笛声悠悠,似天籁之音。
喜人的小鹿拿起仙盘中的仙果,抛向戏台下的看客,看客们一阵骚乱,争抢仙果,闹得人声鼎沸,其乐融融。
胖三在混乱之中,浑水摸鱼还弄到了一枚仙果,很怕麻九、朱碗主两人有啥企图,慌忙剥了皮,一口放到了嘴里,连果核都嚼碎了,一同吞到了肚子里。
唉!真是物以稀为贵呀!
神楼上的几个人看到下面争抢仙果的热烈场面,似乎有些羡慕,有些眼馋,还有些无奈和失落。
仙翁和小鹿分派完仙果就退场了,接着,一阵美妙的琴声传来,飘飘然地走上来七位绝色仙女,她们分别穿着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仙衣,仙衣上都绣着彩云以及梅花、菊花、玫瑰花、桃花、水仙花、荷花、牡丹花七种争奇斗艳的花朵。
仙女们一个个面带微笑,每人手里托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类似绣球的东西,绣球的颜色和每人仙衣的颜色一致。
七位仙女排成一排在戏台上轻移莲步走了两周,最后,面对看客们站到了戏台的中央。
现场气氛一下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