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姚玉欣解开心结,气色和身子便恢复的快了起来,看着姚玉欣见天的,一天一个样,纪厉也心情舒畅的很。美人在怀,又越发滋润得宜的样子,直让他比之以往要亲和、面善上许多。
于是,不管是朝中的文武百官,还是宫里御前伺候的人,都觉得近来的日子很是好过。甚至有的事情,向来是要严惩的,可能求求情也只会办个从轻处置,或是有的想求个恩典的,只要不是太过,纪厉略微抬抬手便也会准了,如此这般的事情自这冷面霸权的皇子登了皇位后,便极为少见。所以,难得的一时宫里、宫外,都一派祥和。
“你就这样给洪武和奇拉公主指了婚?”姚玉欣剥了一粒南边新晋来的葡萄,又把籽去了,才递到纪厉的嘴边。
纪厉也不放下手里的朱砂笔,他略一低头,便就着姚玉欣的手,吃了,“要不怎样?若是朕硬给他们指了婚,就凭奇拉那奔放的性子,是铁定会给洪武扣绿帽子的。”
“绿帽子?”姚玉欣径自剥了一个,“人家奇拉公主也不是任谁都愿意的,这肯跟了洪武还不是着了你的计?”将葡萄放进嘴里,姚玉欣直被甜的眯了眯眼,她慢条斯理的接着说道,“依臣妾看,只要皇上你不松口,想必洪武的这个绿帽子,还真不大好扣。”
如此淡然态度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辞……恐整个后宫也就姚玉欣敢这样泰然自若的和纪厉说着这样的话了,其他人任谁不是小心翼翼、恭恭敬敬、肆意温柔的模样?
纪厉抬起了眼,他眼里带着浅笑,“怎么?还耿耿于怀呢?”
姚玉欣撇撇嘴,“臣妾犯得着么?”
看着姚玉欣一脸很是不屑的小模样,纪厉失笑,也不知是谁前阵子因着奇拉略有些魂不守舍的,他也不戳破姚玉欣的话,只抬手,将她略显甜腻的葡萄挪远了些,又把自己身边的桃子往她那边送了送, “进宫这些时日,想不想家里人?”纪厉略微留意着姚玉欣的脸色,“宣他们进宫,和你聚聚?”
能够见到家人,那可是莫大的恩典,姚玉欣捡起一个桃子,尽管知道纪厉一直留意着她的神色,她还是开心得眉眼都弯了起来,“恩,好。”
出乎姚玉欣的预料,前半晌纪厉才跟她提了见家人的事,后半晌徐盛便来通知她准备一下,姚立恒和梅香已然进宫了。
姚玉欣微微一愣,原以为还要等上些时候呢,没想到竟这般的快,想着,恐是纪厉一早就知晓姚立恒身在京城,而提早安排下的,前半晌那样问她,也不过是要给她个惊喜罢了。
嘴边漾起一抹极绚丽的笑意,姚玉欣心里一暖,而徐盛后面的话便更是烫贴到了她的心里。“皇上说了,姚大爷既在京就先见见,以解贵嫔的思乡之情,待有机会,再带着贵嫔回扬州省亲。”
不是不顾他父母的身体和舟车劳顿,宣见她的父母进宫,而是放下朝政,陪她回扬州省亲……如此体贴,姚玉欣只觉心里铮铮作响。
外男是不能进后宫的,只是纪厉性子霸道,有着他的旨意,自是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好歹的,纪厉做的也不算太过,他将姚立恒和梅香宣在勤政殿,而姚玉欣就可以在勤政殿后面的暖阁里见家人,如此,到底也还说得过去。
当姚玉欣收拾停当,赶到勤政殿的时候,纪厉正在外间看着折子,“皇上……”姚玉欣满脸喜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抬眼,姚玉欣的反应直接取悦了他,纪厉眉毛略带张狂的一挑,“还磨蹭什么?你兄长就在里面,”挥挥手,“快去,朕在外面替你把风。”
知晓得见哥哥是宫中特例,可如此强悍冷硬的皇帝,又有谁敢来触他的晦气?姚玉欣微微一笑,不理会纪厉难得的说笑,她微微一福身,便往殿后的暖阁行去。
姚立恒和梅香一见姚玉欣进来,就忙行了国礼。
自小两人就情谊深厚,姚玉欣见姚立恒行了大礼,哪里肯受,当下的眼圈一红便将姚立恒扶了起来,“哥哥……”一语未必,眼泪已是掉了下来。
“好好的,哭什么?”姚立恒还是原先那般清雅的样子,只是这般瞧着人已是更加的沉稳了,“没想到你进宫了,还有机会得见你……自知晓你进了宫,家人便极是惦记……现下见着皇上那般疼爱你,你也过得自在如意,想着便也都能放心了。”
一进的波折,到了现下总是不容易。姚玉欣看着姚立恒也略微红些的眼眶,到犹自先破涕为笑了,“哥哥不让我哭,自己到先红了眼……家里人可都好?”
“都好。父亲、母亲身体都好,三姨奶奶也不错。父亲本就喜爱三姨奶奶,母亲人也宽厚,这因着你的关系,三姨奶奶在家里便更自在了。”姚立恒说着家里的事,“生意也兴旺,现下家里的生意大江南北都有,涉及的买卖也广,恐你不知,自你进宫后没多久,就有人寻上我,说是奉了皇上的旨,要从我这里采买东西……现如今,咱家已是皇商了。”
姚玉欣一愣,这些个当真是她不知道的,原来纪厉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然为她做了许多,“我当时就想,皇上派人寻到我,必是因着你的缘故,皇上政务繁忙,却还肯这样下功夫想着咱们,必是真心实意待你的,要不何必为讨你的欢心,做这些个事?一直以来,我就担心你的性子……万一你回转不过来……”
“哥哥,”姚玉欣打断姚立恒的话,以前她做的那些个事是万不能让姚立恒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