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娘娘所说,玉欣可能是这后宫之中最为得宠的,亦也是最让皇上能够另眼相待的,”姚玉欣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看向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的贤妃,已经梳妆过后的贤妃,虽然看起来气色依旧不好,但好歹的也算利落庄重了些,“娘娘可否知晓玉欣是从哪里进宫的?”
“这你难不倒本宫,本宫毕竟在这宫里生活多年,又有什么是没见过的?”贤妃对着镜子瞧了瞧,可能是太久没有打扮过,她很是满意今天利落的样子,“虽这明面上说的是,你是洪家的嫡长女,自小养在庙里,是为着这回选秀才召进宫里来的……呵呵,本宫却知晓这一切不过幌子罢了。”她略有得意神色的看向姚玉欣,“你是因着纪厉相中,硬从纪威那里抢夺过来的……本宫说的可对?”
“娘娘深陷困境,却还能了解到此,确实超出玉欣所料,”没有忽略掉贤妃面上越发明显的得意神色,姚玉欣接着说道,“可这些却不是全部,娘娘再是能通,亦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玉欣确实是皇上从贤亲王府上抢掠进宫的,那娘娘可知道,玉欣早在进贤亲王府前,便认识皇上了?还和皇上相处相伴一月有余,互动了情谊?”
看见贤妃面上的讶异神色一闪而过,姚玉欣接着说道,“很惊讶是吧?玉欣与皇上早有情谊,可皇上却亲自派人将玉欣送到了贤亲王府……”姚玉欣面上的痛苦神色一闪即过,“这就是娘娘所说的玉欣最为得宠,最能让皇上另眼相待……再怎样的喜爱、疼宠,也比不过权势……连权势都比不过,那又如何胜过皇上自身的贵重?”
一行清泪滑过,姚玉欣面上凄苦,“所以,玉欣说,娘娘想通过玉欣逼皇上就范,这回恐是打错算盘了……假若玉欣和权势,和皇上自身安全没冲突,或许玉欣是最重要的,可一旦有了冲突,那玉欣便不值一提了……”
姚玉欣面上神色不似作假,贤妃微微一愣,“好一个纪厉,本宫原以为他只是强横专断,哪里想到,竟还如此的狠心无情……如此,倒也难怪皇位让他夺了去……”
“贤妃娘娘,玉欣明白你与皇上之间的杀子之仇,夺权之恨,玉欣又何尝不是?皇上先与玉欣有了情谊,却为了皇位,拉拢势力,不顾玉欣感受,像个物件一样,将玉欣拱手送人……贤亲王宽厚,玉欣与贤亲王日久生了情,皇上却又再次不顾玉欣感受,将玉欣掠夺进宫,他霸占玉欣,处置贤亲王,如此这些,昔日的情谊早就消磨殆尽……玉欣对他又何尝不恨?只不过他毕竟是皇上,权势滔天,为着活命,玉欣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罢了。”
看向贤妃在认真听着她说话,姚玉欣便接着说道,“既玉欣与娘娘都深受其中苦楚,又何必相害于彼此,不若联手才好……”略一顿,“娘娘今日作为,恐玉欣命没了,皇上却依旧好好的,而玉欣没了,之后娘娘的命又能几何?玉欣与娘娘一失两命,最终对皇上却是不疼不痒的,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不若娘娘放了玉欣,有着娘娘智慧,玉欣又几乎终日的在皇上身边,总有能够得手的一天……”
贤妃已经有了思索和犹豫的神色,可这时,门却是吱呀一声再次的开了。
一个宫婢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娘娘,他们快到这里来了。”
贤妃冲那宫婢点点头,她看向姚玉欣,“可惜啊,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现下也已晚了……本宫今日本就是孤注一掷,出了今天便没有打算再苟活下去……既纪厉就要到这里了,本宫便也只有走下去,”示意那宫婢给姚玉欣松了脚上的绳索,她接着说道,“本宫原本是想逼纪厉那小儿就范的,可现下看来有些行不通了,不过无妨,假若他不肯就范,本宫就要你死在他的面前……”贤妃脸上有着明显的不甘神色,“虽说在他心里,恐你没他的皇位和命金贵,但至少也应是有着一席之地的……就是不能怎样,能让他好好痛一痛,也不枉本宫的一条命了……”
毕竟可能肚子里已经有了生命,姚玉欣原本还想着为了那可能的孩子,努力的争取一下性命的。可现今却是徒劳了。
脸上一行清泪滑过,想着纪厉对她做得种种,姚玉欣心里当真没有把握……
如此,是不是她的命便可能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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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也不过一个婢女帮忙,两人要在这宫里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个大活人藏匿起来,不被人知晓总是一件困难的事。
虽说原本也没想着能够天衣无缝,她劫持姚玉欣,也不过是想要挟纪厉罢了,既然纪厉自己寻到这里,倒省了她再找人通知他这样的麻烦事,可毕竟这会距事发也没多久,纪厉到底来得也太快了。
匆忙忙的松了姚玉欣脚上的绳索,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剪刀和削水果的刀子,贤妃主仆两个,架起姚玉欣便往屋外走去。
贤妃是个大家公认了已疯的人,她和宫婢嘻哈胡闹的抱着、扛着个布袋,走走停停的玩闹着,走的又是原本就偏僻一点的永巷,虽人们不会过于理会,但多少的还是会有人瞧见的。这前脚禁卫军阖宫搜人,后脚就有人通报了纪厉自己的见闻。
贤妃?纪厉双目一眯,心里便有了个大概,想起他的母妃,新仇旧恨的,面色便极其的阴郁了起来,当下也不耽搁,带着人便来了贤妃的居所。
自贤妃疯了,她便被安排在宫里极偏僻的一角。纪厉原还担心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