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欣不好拂了姚文氏的兴,便也每次都笑言晏晏的作陪。到弄得梅香和兰雅看不过眼,可碍着那是姚玉欣的生母,且大姑娘也未说些个什么,她们不好插手罢了。但也瞒着大姑娘,利用姑娘午休未起、去姚乔氏那里请安未归、被三姑娘拉去玩耍等诸多理由挡了三姨奶奶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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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要的燕窝麦片粥呢?”姚玉娥正坐在桌前画腊月梅花香海图,一抬眼看见自己的大丫头墨宝正在门口踌躇着不敢上前。
墨宝低着头,声音诺诺,“大厨房的人说,不是正经饭口,就只留了一个灶口,一会要给大姑娘熬温经汤,让……”
啪!姚玉娥将手里的笔扔到花了一半的画上,顿时猩红的朱砂溅了满纸。“一群捧高踩低的玩意!不就是给五皇子做妾吗?说到底也只是个妾罢了!”想想这些个时日,府里众人众星捧月般的对着姚玉欣,气便更不打一处来。
哗啦啦……姚玉娥将画纸揉搓成一团,掷于地上。“走,我倒要去瞧瞧,是哪起子人这般的势利眼?”
姚府里姑娘们每月的饮食花费,都是有定例的。姚玉欣平时想额外吃些个什么,都会叫丫头们拿着银钱到厨房讨要,每每都是会多给些个,不叫厨房的人亏着了,因此厨娘们都爱接大姑娘的差事,姚玉欣也颇有人缘。
这几日恰是姚玉欣的小日子,她素来有痛经的毛病,每逢小日子都会让丫头到厨房讨要温经的汤水,当归、赤芍、紫石英、五灵脂……十几种药材,总要三碗水大火烧开,小火熬成一碗才成。
今天其实负责厨房差事的菊姿因事耽误了,还未来的及给厨房说这事。
可姚玉欣因着平日里人缘好,且现在身份也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即使菊姿一时未来,厨娘们看着时辰也早把火捅开了,准备给煎上药。哪想到这档口墨宝过来给二姑娘要燕窝粥吃,因都是废火的事情,想着马上要给大姑娘熬药,便三言两语的把墨宝打发走了。
哪里想到这样就踩到了二姑娘的痛脚?
姚玉娥带着墨宝走进厨房,正巧就看见李厨娘刚把煎药的药罐子架在火上。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也是当值的方厨娘看见了她,忙迎将了两步,“这烟熏火燎的地界,二姑娘怎得过来了?”
姚玉娥看了眼那边的药罐子,“我不过来恐连口粥都喝不上了。”
方厨娘和李厨娘对视一眼,便知道这二姑娘是因何而来了。
“二姑娘哪里的话。刚才墨宝姑娘过来说姑娘要喝燕窝麦片粥,您瞧,这时候不是饭口,厨房就留了这一个小炉子。因着大姑娘这两日正好小日子……您也知道大姑娘身子寒,每每这时候都要喝些温经汤才过得去的。奴才们便想着先给大姑娘熬好汤水,就给二姑娘熬粥,一会子熬好就会给您送去的。”
姚玉娥不理会方厨娘一脸的赔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合着你的意思,大姑娘肚子疼比我饿的胃疼要重要了?也就是说大姑娘的身子比我身子贵重了?”
“诶呦,我的二姑娘,奴才哪有那个意思啊?”
姚玉娥见厨房也没姚玉欣的丫头,便开口道,“那你是哪个意思?刚才墨宝过来的时候,炉子可占上了?你们可已经熬上药了?人家那里别还没知会,你们就扒着挤着往前凑,我这里都差人来了,你们倒是不理会。你倒是说说,你要我怎么想?”
方厨娘哪里想到二姑娘一向清高的样子,虽冷淡,平日也不爱和他们这些个人打交道,但多少说得过去。怎得突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不饶人的,当下便继续解释道,“按说平日里菊姿姑娘就该过来了,今日不知怎得没来。奴才们怕误了事,看到了平日熬药的时候,就打算先给熬上,正洗药材的空,墨宝姑娘就过来了。”
姚玉娥一听更加窝火,怒道,“合着你们自己惦记着人家,到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了。”
李厨娘一瞧,这无论怎得都说不好,忙迎上前去,“二姑娘莫气,是我们没办好差事。想二姑娘和大姑娘是亲姐妹,原是比我们更知道互相关心的才是,自也不是真和我们计较。左右不过一碗子粥,奴才这便再烧一个炉子,给姑娘熬上可好?”
“少拿姐妹情谊来压我!左右不过一碗子粥,合着倒是我小题大做了?”姚玉娥想着这几日姚玉欣的风光,满府奴才们巴结议论的样子,新仇旧恨的,便有些昏头,也不顾什么身份了,“你们这群捧高踩低,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当我不知道你们的龌蹉心思?不就是想巴着大姑娘好跟着提身价吗?她这还没出嫁呢,你们就见天的往上赶。你们以为你们捧着她,她就能带你们走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钱几两?”
李厨娘本就是个泼辣性子,听姚玉娥这般说辞,心里便老大不高兴,面上也就带出颜色来,全然没有了刚才说话的神色。“二姑娘这是什么话,也不怕辱了身份。奴才们本把姑娘们当一样主子看待,别说奴才们没这样的心思,就是有那也说的过去。人家大姑娘体恤我们,每每要些个什么吃食,都会送银钱过来,还总是打着我们的富裕,能跟这样的主子,那是福气。不像有些个人,每次可丁可卯的,就是食材也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