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曜灵都乐了:“你问我?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他自觉得天老大他老二,他都进京了,天王老子也得来迎接他一下啊!但也不能说他没有自知之明,他的自知之明估计是,皇上不会来迎接他,来迎接他的只有庆王爷。”
“对哦!”吴不争哈哈一笑:“你行了,这味儿对了!深得我真传!”
戚曜灵笑骂:“滚!”
还别说,梵生妄就是这么想的。
他向来自视极高,从未想过,他们这些人被抓回去,唐时锦不亲自来看看的可能。
也没有想过,如果那个时候他已经被关起来了,他连枷都掰不开,要怎么隔着铁棂子对唐时锦出手的可能。
他脑补的情形是,他们一进京城,或者起码一进国安部,唐时锦就迎了出来,然后他就借着重伤的掩饰,慢慢的接近,成功的挟持唐时锦……然后谈条件。
而且,他为了不能暴露,只能暗暗的试验,试验药物之下他能做到什么,可是却没有想过,他哪怕能忍痛独立上茅厕,也完全不能证明,他可以破除影卫的重围,对唐时锦出手啊!
不得不说,确实天真的可笑。
而梵生智和梵清缘锁在一起,两人这几天也没少商量。
但商量下来的结果就是,什么都不做。
如今他们已经是阶下囚,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所以,索性就什么都不做,相信庆王爷,把命运交给庆王爷,就像一个正常的大庆子民一样,任凭国安部处置。
第二天近午,在诡异的平静之中,一行人慢慢的接近了京城。
这几日一直守着城门口的梵生尘,几乎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过来。
他知道国安部去缉拿他们了,他想过最坏的结果,也想过最好的结果,但是他唯独没有想过,这么多人,这么平静和听话的,用这么近乎侮辱的方式被带进京。
他们居然就这么接受了?
没有被礼贤下士,没有宝马香车,他们就这么坐在露天的囚车里,还带着枷,一个个被吹的头发散乱,满脸风霜的……就这么进来了?甚至经过有人的地方,躲都不躲,还东张西望的看风景,好像完全不觉得丢人。
他一时都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但是最终,在戚曜灵马上就要看到他的时候,他仍是飞快的躲了起来。
毕竟,如果这些人也被抓起来,外头总还得有个人接应吧?总不能全军覆没。
但是要怎么接应呢?
直接去的话,他也是“佛遗宗余孽!”那简直就是主动送菜。
不直接去的话,劫官牢可是犯罪!杀头的大罪!
他真的快为难哭了。
一行人慢悠悠的进了城门,路上还遇到了穆完璞一伙人,估计是忙完一上午去吃饭。
两边人各自打了声招呼,吴不争叫了一声展眉,他脸上有易容,周展眉没认出来,只笑着还了个礼:“王爷为我赐了字,我如今字景霁。”
吴不争也想起来了,笑道:“对对,我都忘了。”
梵清缘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抬头看向那人,见那人清瘦斯文,笑的明朗,不由微微凝眉。
等走过去,梵清缘才道:“郑大人。”
吴不争拨马过去,梵清缘道:“这位,是不是就是周舒周大人?是不是就是……”他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述。
吴不争道:“对。”
他瞥了他一眼:“庆王爷说了,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年头,好人活该受欺负,周大人当初也是失魂落魄,几天时间瘦了一大圈儿,但是熬过去就好了,这就是人生一个坎儿!”
梵清缘点头示谢,没有再说话。
其实叫吴不争看,这个梵清缘着实是一个不错的人。
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咋说呢,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劲儿,就好像刚才,哪怕好奇这位“同帽兄”,一般人也绝不会选择张嘴问,起码换了周景霁他是绝不会张嘴问的,可是他就直接叫他过来问,坦然的不得了。
但唐时锦说的对,越是这种人,越容易叫坏女人盯上。
一行人很快进了国安部。
戚曜灵问:“我师父今儿来了没?”
“来了来了,”守门的一边帮着打开囚车的门,把人带下来,一边笑回道:“王爷最近天天来呢,有时候直接在这儿吃早膳!这会儿听说是去看他们练兵了,下官已经叫人去禀报了。”
戚曜灵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就往里走,因为妄生妄师徒和梵生德师徒都不能走路,所以还留了一辆囚车。
梵生妄倚在车角,半闭着眼睛,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只等着唐时锦出现。
唐时锦果然出现了。
不少人老远就请安:“王爷来了。”
“王爷金安。”
梵生妄猛的张开了眼晴。
然后就见一个穿着明黄袍子,身量高挑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笑,丽色无双,笑吟吟道:“灵儿!”
原来,这就是唐时锦。
梵生妄长吸了一口气,控制着呼吸频率,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她的步子。
近了,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就是这时!
梵生妄一咬牙忍住即将到来的剧痛,完好的那条腿猛然发力,全力往上一跃!
绝顶高手,毕竟不同凡响。
哪怕是在药物作用之下,他也足足跃起了……一尺多高。
他半个身子都从囚车上冒了出来。
然后,下一刻,砰的一声响,他重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