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才双手扶着边儿,慢慢向下溜。
炎柏葳毕竟是个成年男人,骨架大,其实她下去,确实更合适,她瘦伶伶的,人下去了,还能低头看。
唐时锦手扶着石边,用脚试着勾住狗头金的两边,像踩跷跷板一样,来回翘了翘,道:“能松动,等我找准劲儿,你就把我提上来。”
炎柏葳嗯了一声,她又来回的踩了半天,双脚找着了平衡:“来。”
炎柏葳就慢慢的把她提了上来。
这么一折腾,唐时锦也闹了满头汗,把狗头金往边上一丢,赶紧先去把鱼翻了个面儿。
炎柏葳缠了一小把草,一点一点,慢慢的蹭干净了石面。
这块狗头金很扁,但不小,粗估着,足有十几斤,而且石中嵌着的金子颜色十分鲜亮,显然金含量也很高。
唐时锦翻完了鱼,也过来瞧了瞧:“发财了啊!有狗头金的地方,附近一定有金矿!”
炎柏葳一愣:“有金矿?”
“对啊!”唐时锦往上看了看:“应该是从这儿滚下来的。”
古人传说这种是陨石,《梦溪笔谈》中,甚至还写过狗头金陨落的情形:“治平元年,常州日禺时,天有大声如雷,乃一大星,几如月,见于东南。少时而又震一声,移著西南。又一震而坠在宜兴县民许氏园中,远近皆见,火光赫然照天……”
其实不然,狗头金大多是产于金矿附近的。
炎柏葳笑道:“我叫他们来细查查……看来锦爷没说谎,若以用心论财运,那可见锦儿之心诚了。”
唐时锦道:“那还用说?我此心昭昭日月可鉴好么?”
“嗯,此心昭昭,”炎柏葳笑着道:“我听到了。”
听到了是什么意思?
唐时锦看了看他,忽然想起来,刚才她死死的抱着他……他是说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耍流氓啊!
唐时锦哼了一声,两人又研究了一会儿这山势,唐时锦过去看了看鱼:“差不多了,先吃鱼吧!幸好没糊!”
炎柏葳嗯了声,道:“我先洗洗手。”
唐时锦过去给他倒了点水,一边道:“我能吃半条鱼,你吃一条半吧,你要鱼头还是鱼尾巴?我们掰开。”
炎柏葳道:“别掰散了,你直接吃吧,吃饱了余下的给我就是。”
唐时锦:“……”
完全莫名其妙的,唐总被这非常随意,非常家常,非常普通的一句话说的……涌上了某种可以称之为羞涩的小情绪。
她小声道:“还是掰开吧。”
炎柏葳看了她一眼,随口想说句什么……结果人都已经转开头了,却忽然一愣,又转回来看着她,挑眉笑道:“我头一回见锦儿脸红。”
唐时锦:“……”
她窘的头上冒烟,一句话都没说,面无表情的咬了一口鱼。
可以打死这世上所有的蠢直男吗??可以吗?可以吗?
不是说世家公子从小就被丫环环绕吗?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蠢??
炎柏葳显然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他一边吃鱼,一边看着她:“我一向只觉得锦儿伶俐可爱,从没发现锦儿竟生的这么好看,待长大一点儿,也不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唐时锦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又勉强的哼了一声,撑着面子。
他也不再说,就含笑看着她,唐时锦没多大会儿就抗不住了:“吃饭就好好吃,你能不能别盯着我吃?”
炎柏葳道:“你吃饭的时候,时常盯着我吃,我也没说什么。”
她道:“我年纪小脸皮薄,我没见过世面,你盯着我看要是我被鱼刺卡着了我一定打死你。”
炎柏葳失笑,动作夸张的别开了脸:“我不看了,别打我。”
唐时锦:“……”
不是,你说一句不看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卖萌?你这么大人了长这么阳刚……随便卖萌你觉着合适么?
唐时锦瞥了他几眼,眼珠子骨碌一转:“葳哥哥,我问你个问题。”
炎柏葳笑道:“问。”
她道:“假如说,我没有灵泉水,我做菜你也尝不到味道,你还会跟我交朋友吗?”
炎柏葳想了想:“可能也会,因为你实在是很有趣。如果你还会搬到我下面,那应该会,如果你没有搬,那就要看情形。”他顿了一下:“不过你要是没有灵泉水,我早已经死了,也谈不上朋友不朋友了。”
唐时锦一皱眉。
炎柏葳笑道:“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唐时锦道:“嗯?”
他道:“如果说,我没有你喜欢的……睫毛之类?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会啊!”唐时锦道:“毕竟你这么好看!”
炎柏葳笑了一声。
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其实我不好看的,不过,我真的很庆幸,我在你眼中是好看的。”
气氛忽然就有点那个啥。
唐老大觉得周身不自在,接连两次差点卡着刺。
她终于受不了了,把吃了几口的鱼放回火上,默默的拿出一个苹果吃。
炎柏葳笑着,也不在意,吃完他那条,又把那半条吃了。
两人收拾下山,叫了影卫过来接手。
余下的事情,他们就不管了,第二天一早,就剪了很多茶树枝扦插。
一般来说这种方式种不活,就算要扦插也得五六月份,除非像唐时锦一样作弊,为了万恶的金钱,她可是兢兢业业的剪了又剪,插了又插,两根茶树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