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流光挠头“还有?我听说汪忠言极得今上宠信,在贵妃面前也能说的上话,他长相俊秀,还会功夫,可惜是个天阉……”
他忽悟失言,想起刚才,更是尴尬,接连咳了两声。
唐时锦道“继续说啊!什么都不用避讳,每个信息都有可能在将来派上用场的。”
韩流光只能续道“总之,我听说他是自请入宫的,还曾经救过今上……我还听说汪忠言在宫外,娶了两个妻子,如今就是他的妻子在侍奉母亲……”
他零零碎碎的说了一些,无奈的道“别的真没有了。”
唐时锦只好道“行吧,你什么时候回京?”
韩流光道“祭祖算出来的日子是大后天,我想明天邀了汪县令,一起过来你们竹园,拜访一下诸位大儒,然后祭祖之后,最多两日就回去了。”
唐时锦点了点头。
送走了韩流光,她就坐在那儿盘算。
本来,她是准备等桃成蹊的诗发酵个一两个月,然后才状似无意的,像一个懵懂百姓一样,把酒献上的,但如果新官来了,反正早晚要献的,要不要去接触一下,送一个顺水人情?
御前总管大太监,这是什么概念哇?
这个人太太太有用了。
这个小县令,绝对要拿下!
而且酒还可以让韩流光捎回去,这叫啥呢,这叫一件事儿送两个人情!韩流光这个人并不迂腐,又有才华,将来也许能派上用场,顺水人情刷一刷……
但是,最好的办法是直接……
炎柏葳忽然伸手,把她的手臂一推。
她手臂滑下来,打在自己腿上,思绪就停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他道“你刚才背着我,跟韩流光说什么了?”
唐时锦吃惊的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呵了一声“我不知道,诈一诈你……现在知道了。”他睨着她“所以,说什么了?”
她道“也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什么?”
她咳了声,“就是吧……跟汪忠言差不多的那一种。”
炎柏葳冷笑“为什么要背着我。”
她道“我这不是怕你生气么?”
他道“背着我我更生气!”
“可你没猜到,不就不用生气了?”她还琢磨“难道我演技下滑了?我觉得我应该没露出啥破绽啊?”
炎柏葳“……”
他真是气的不行。
唐时锦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连生气抿唇的样子都很撩。
又正又欲,又凶又撩。
她是真的体会到了那种撩禁欲系男友的乐趣,就是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严肃端正规矩谨严,唯独在你面前充满情绪,会生气会撒娇会摆脸色想叫人哄……那种撩的正人君子破功的感觉,简直该死的叫人上瘾。
以至于她现在都不舍得放大招儿,而是喜欢那样轻拢慢捻的,细嚼慢咽的……一点点打开他,品尝他。
她挨过去,搂住他脖子,指尖轻轻的掠了掠他的长睫毛。
那么黑,那么长,那么好看,简直就是睫毛控的天然蛊。
他警告的瞥了她一眼。
她神情沉迷,眼神发怔,小嘴儿微张,像看着什么绝世的美景,全身心投入似的。
他有点无奈。
但也没有阻止她。
完全被摸习惯了。
于是她又软又凉的指尖,轻轻的滑过他的鼻梁,慢慢的走到嘴唇,轻轻描摹……
他身体微僵,猛的抿了一下唇,一把拉开她手,站起来就走了。
凉风一吹,他才渐渐回神。
他出身皇族,却从未被赐过教导人事的宫女,对很多事情似通非通,少年到青年,又有好几年的时光,苦受剧毒磋磨……就算欲念突生,也总是强行压抑下去了,连自渎都觉得羞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很多事情变的不同,世间万物渐渐有了颜色。
那一日她醉后胡闹,道字不正,娇娇唱歌,他莫名欲念纠结,久久未歇。
那一日她许他鸳盟,他摸她颊儿滚烫柔软,他口干舌燥,长夜难眠,放纵恣性,酣畅淋漓。
那一日她古灵精怪,回眸一笑“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他战了又战,意犹未尽,消魂蚀骨。
但,直到此时。
像是一把扯开了轻纱,他头一次真正感受到这种汹涌直白的情潮,赤果果的欲念。
如果她已经长大了,该多好?
如果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该多好?
他有些等不及了。
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整晚口中低喃,手把情念,早上练武的时候,他莫名不敢看她。
一个时辰练下来,她小脸儿红扑扑的,微微喘息,习惯的抓住他手儿,跟他一起往回走。
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手,只觉得她的手,真不像练武之人的手,又小,又软,又滑,摸起来就叫人心猿意马。
结果下一刻,唐时锦道“大眼灯儿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眉头一挑“找他做甚?”
“医术啊!”她道“有个神医在,很多事情就方便了啊!不然咧?他天天说我,我还能想他不成?”
哦,那没事了。
他就点了点头“嗯。”
唐时锦被他逗的笑了一声,正想说话,却忽然发现了什么,她伸手摸了一下他耳朵“你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耳朵红红的?”
炎柏葳“……”
他甩开她就快步走了。
唐时锦在后头愣了下,然后就笑的不行了。
小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