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异常严肃的道:“世上之事,有得必有失,我自认能给你们的不少,但对你们也不可能全无要求……这是一个选择,所以你们一定要考虑清楚,要不要依从,能不能做到。”
“若是做不到,咱们趁早拆伙,若是这会儿答应了,就好生记住,不要违背。当然了,还是那句话,我的想法,向来不见容于世俗,出了这个门儿,可能任何一个人,都会告诉你这没错……但是进了我的门,就得守我的规矩。都听懂了吗?”
几人一起应了。
唐时锦的声音柔和了些:“人有欲.望是正常的,初见浮华奢靡,想要从众,或者好奇想要尝试,这全都是正常的,无可厚非,但是你们要明白,放纵这件事情,太容易了,你今天让一步,天长日久,就会觉得让十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直走到后来,就会堕落到面目全非。”
“在这个世上,想要有所成就,首先要做的就是坚守住自己,你站的越高,就会有更多的人想要拉你下水,所以坚守与清晰的自我认知必不可少,而人想要有所成就,靠的是自律、坚持和努力……”
她略略向前一步,看着许天禄:“你今天待的那种场合,每一个人都告诉你这没什么大不了,每一个人都告诉你这是对的,这是有趣的,这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不如你,你站的比他们高,他们要讨好你,他们要把你们拉到他们擅长的事情中,若你上当了,那实在太辜负我教你的本事,因为你原本不必与他们同行。”
许天禄垂头道:“是,师父。”
唐时锦轻声道:“我希望在这个世界上,你们都能找到这样一个人,除了责任,还有‘心向往之’,我希望当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会甘愿为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江必安与炎柏葳都没走,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边,听到这一句,江必安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但炎柏葳怕暴露心情,正十分守礼的背对着这一边。
唐时锦郑重的说完了,点了点头:“就这样,吃饭吧!”
几人这才收拾收拾过来吃饭。
唐时锦又跟戚曜灵道:“你把这件事,写信跟大眼灯儿和小探花。”
戚曜灵应了一声。
谢不渝倒是挺高兴的,他是成了亲的人,走的时候还跟许天禄道:“我爹正要给我塞妾呢……呵呵,简直是及时雨!我回去就跟他说!”
许天禄叹道:“别说了。”
谢不渝笑道:“你让师祖给你好好挑挑,正经的娶个妻子不就好了……不怕告诉你,我妻子就是我自己挑中的,后来我就求了我阿娘,然后我阿娘就约了她阿娘上香……”
许天禄飞起一脚:“别说了!我不想知道!快点滚!”
他笑着走了。
江必安过来跟她道:“那一百丸药,我今日吃完了,确实能觉出气息有长进,多谢了。”
“哦!”唐时锦道:“大眼灯儿不在这儿,我回头让他再给你配几丸调理的。”
“不用,”江必安道:“我还没老到要吃补药的份上。”
唐时锦呵呵哒:“你有我年轻?”
江必安:“……”
他默默拱手:“告辞。”
他抽身走了,唐时锦溜达着回了房。
炎柏葳坐在窗前看书,唐时锦笑道:“难得啊,醋坛子今天居然没摆脸色。”
炎柏葳挑了挑眉:“刚给了我吃了个定心丸,我怎么不得大度一回。”
唐时锦笑了一声,过去搂着他小腰:“今天王慎行过来了,他说起新粮……”她一边毛手毛脚的乱摸,一边把两人商量的事情说了,炎柏葳垂眼听着,点了点头:“也是难免。”
他被她搂的浑身发烫,就想去抓她手,她坏心道:“炎先生,你再给我讲讲资治通鉴行吗?”
他的手顿了顿。
艰难的抉择了一下……
但是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就是很难拒绝正经请教的那一种。
他于是慢慢的道:“那我今天给你讲讲卜式,他也是商人出身,以商入仕,曾有一次,他与汉武帝道,‘郡、国多不便县官作盐铁器,苦恶价贵,或强令民买之;而船有算,商者少,物贵’,意思就是说……”
他嘴上讲的头头是道,耳朵却慢慢的爬上薄红,眼带水气,气息不稳,喉结上下滚动,不听话的小兄弟已经站的笔直……
可就算这样,他仍旧坚持把这段书讲完了!!
真没情趣!
就跟这种时候她能听的进去一样。
可是她爱死了他这种古怪又可爱的坚持。
下一刻,他转身搂着她,扔到了床上,低声道:“讲完了,要考试!答不上来……要罚!”
她低笑道:“好呀!学生任打任罚!”
两人无声的折腾了好久……她把散发着麝香味儿的手帕扔进空间里,仍旧紧紧的搂着他腰。
他犹在喘.息,一边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次次亲吻她的唇。
她喜欢他的意乱情迷。
尤其喜欢把平静自制的他,撩成这样意乱情迷的样子。
她轻轻咬了一口他吐息火热的唇瓣:“我好爱你……我要是个妖精就好了,那我现在就把你连皮带骨的吃下去。”
他无声的笑了一下,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安慰的亲亲她发顶:“不用急着吃,就这么……一直囤着就好。”
她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所以她从来没办法爱到“全无保留”,她总是拼命的为自己留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