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炎柏葳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然后不可置信的道:“什么??”
影卫急重复了一遍,又道:“属下已经把人带进来了,主子过去看一眼?”
炎柏葳急站起身,快步出去。
外头的老者一身布衣,身量清瘦,炎柏葳一看之下,就不由得愕然:“舅舅??”
老者点了点头:“鸿儿。”
然后他又正儿八经的施了礼:“草民拜见皇上。”
炎柏葳整个人僵着,半晌才道:“你,”又改口道:“舅舅……”
若是平时,见到安宁侯,当然欣喜若狂。
可现在,他居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一下才道:“你能救锦儿?”
两人站在一起,就能看出眉眼之间有些相似,但安宁侯眉眼弯弯,看上去十分和善,只道:“我也不知,只能是尽力而为。”
虽然炎柏葳能感觉得到,他就是舅舅,虽然他之前也送来过雪莲,怎么也不像有恶意的,但炎柏葳仍是不敢轻易相信,道:“舅舅这些年,不知去了哪儿?”
安宁侯道:“说来话长。”
当初的安宁侯,只是一个文人,但他大当年的炎皇后颇多,自小教养她长大,当真是亦兄亦父,对炎柏葳也极为疼爱。
他确实提前就察觉到了不妥,所以从炎柏葳小时候,就千方百计的想为他寻访一个名师,教他功夫,以求临危之时,能逃得一命。
然后在找到齐见贤之后,他就觉得他的来历有些不寻常。
所以,他倒是最早察觉“贤后”之事的人,他一方面觉得这个齐见贤人品尚可,可以让他去教炎柏葳,一边仍是不放心,继续去追查这件事,历时许久,先是查到了留王氏,然后继续去查时,却又意外查到了他们这门功夫的源头。
然后他就悄悄去查探,过程之艰难,此时也来不及赘述。
但总之,他与他们联络上了,还交上了朋友。
回来之后,又是一连串的事情。
当炎柏葳失踪,炎皇后也故去之后,他料到元盛帝不会放过他,但他想查清楚两人的死因,所以最终还是耽误了时间,被下了毒,与夫人先后“病故”。
但是最后,他却被那人救了回去,跟着他学了一些东西。
那人所待的地方和姓名,他不能说,但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戚曜灵等人也都站在那儿,一直听着他说完了。
戚曜灵道:“请问侯爷要如何救我师父?”
安宁侯叹道:“其实不是我救,还是要用她自己的东西,救她自己……借她自己那随身空间之力。你们找一些她那里的东西,我挑着能用的,最少要七种,布个阵,引动那随身空间救主。”
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此人可信,这方式听上去也没有什么危害,于是便分头去找东西。
唐时锦如今的身份,做事不需要再藏着掖着,所以拿东西也不似以往谨慎,东西还是比较好找的,除了一些吃的,还有一些养出来的各种金属。
但是都不能用。
用安宁侯的话来说,他需要的是纯粹空间里的东西,并不是类似星移剑这种只是放进去养一养,也不是类似侠义盟令这种放进去一种东西,变成另一种东西的。
戚曜灵道:“水!有空间里的泉水!”
好在因为唐家四坊一直在生产,所以水是一直会有备着的,许天禄去取了来,安宁侯闻了闻:“这个可以用。”
可,这只是一种。
就在大家四处奔忙的时候,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实在是超出了朝臣们能接受的时间。
王恂实等人也顾不上礼数了,直接拦着炎柏葳追问。
王恂实道:“皇上,非臣等无礼,王爷安危,非一人之事,王爷安危……关乎大庆啊!!
王慎行也忍不住过来一起跪下:“皇上,财政阁中数桩事务,还等着王爷定夺,臣才疏学浅,至今都不懂商贸之事,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停滞……”
“关乎大庆??这个时候记得她关乎大庆了??”炎柏葳冷笑连连:“我的锦儿至今未醒,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办!锦儿还怀着身孕,即将临盆,你们倒是告诉我要怎么办!!”
众人愕然。
他们只猜着唐时锦必定状况不好,却没想到,这都一个月了,居然一直没醒?
炎柏葳冷笑道:“你们如此着急,那好啊,来人哪!!送他们去大牢,去问问陈剑儒现在要怎么办!”
他拂袖而去。
大牢之中,陈家人过的当然不好。
那天,影卫走了之后,狱卒倒是给陈母请了大夫。
陈剑儒郑重的道谢,又问他姓名。
狱卒冷笑道:“不劳动问,陈大人以为这是咱们给你的人情?我呸!谁稀罕给你这种伪君子人情??欺负我们王爷,我们恨不得杀了你!可是王爷说了,未定罪的时候,你们只是‘嫌犯’,不是‘罪犯’,就算是杀父仇人也不能动私刑!!这会儿你们还没审,所以咱们只能按章办事!!”
他翻了个白眼走了。
陈剑儒一时表情复杂。
这个回答,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他再是正直,也是入阁十余年,早就习惯了各种特殊待遇。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在唐时锦的缉事厂,却是因为“公平”而受益?
一时之间,连陈夫人都忍不住哭道:“你说说你,财神爷你到底碍着你什么事了?你为啥就非得跟她过不去!”
陈剑儒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