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孤烟,谈小桥流水江南水苑,谈寂寞城市吃喝玩乐,谈红尘男女分分合合,并为此奉献一整个周末。思想是什么?太复杂,不适合出现在女性杂志上。

可惜美好时光总是短暂,恒川集团上下班,听例行汇报,单调而乏味,又将画廊整改计划摆上台面,原本约设计师谈装潢布局,却迎来周五,不慎接到霍展年问候电话,在做什么,是否开心,例行问话完毕,他却依旧兴致勃勃,显然心情愉快,低声同她说:“你妈妈在厨房烧菜,你不回来尝尝她的手艺?”

“我已经吃过饭,在家衣服也换好,今晚就不过去了,祝您愉快。”三人晚餐,气氛难以想象的尴尬,她不愿去做电灯泡。

“微澜,说谎可不是好习惯,十分钟之后我在画廊门口等你。女孩子工作不需要太拼,留出时间来享受生活。”即便是通过电话,微微电磁声干扰,霍展年的声线依旧如此低哑迷人,似一把音色完美的大提琴,让人没有办法拒绝。而宁微澜,她又做傻事,怎么忘记霍展年是何许人,从来只要他开口,便没有达不成的事情。

“好吧,一会见。”她辩可辩,老实承受。其实谁都猜得到,他早已经出发向画廊驶来,不留半点置喙余地。

到底已是华灯初上光景,朦胧光影将城市渲染成含羞半露的美人,似水柔媚。

远远就看见霍展年立于车外,一根烟,徐徐地燃,一瞬间成慢放的画面,他遗世独立,他风姿卓越,即使忽略了漆黑的天幕,呼啸而过的车水马龙,也法不去望他挺拔的身姿,似一株劲松,立在雪里。

见她来,他便眼角眉梢便融化了雪,染上了笑,礼节性却又带些亲昵的拥抱,“宁小姐是大忙人,整整一个月不见人影。”又看她身体单薄,只穿一件鹅黄线衫,微蹙的眉飘荡着一股孩子气的倔强,“穿这么少?冷不冷?”

宁微澜略往后一步,小心翼翼,“一直待在室内,所以也不觉得冷。”

司机在前座已经等待多时,他近年来鲜少自己开车,倒也不是摆排场,到了这个年纪这个地位,他自然有其他顾虑,多不胜举。

车上闲聊几句,询问她近况如何,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最后鼓励她,“国内外各个方面差距不小,如果有不适应的地方也没有关系,慢慢来,你还年轻,凡事不用走得太急。”

她咬唇,思量许久才开口,“干爹——”

霍展年原本在看外风光,现下侧过头来面向她,笑道:“怎么?遇到难事了?”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可挑剔的面孔,堆金砌玉的背景之下,连眼角皱纹都如此蛊惑人心。

“我有一个朋友,姜安安。她是城市日报的记者,正在跟云鞍多金属矿污染的案子。水太深,牵连太广,她又不肯放弃。我……怕她有事。”

霍展年回答得很干脆,“好,我会留意。”

“谢谢。”

霍展年轻笑,“微澜,你对我,不必提谢字。”

她心中隐隐透着紧张情绪,确切地说,同霍展年的每一次晤面都令她莫名焦虑,他个人磁场太过强烈,时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即使是在外公面前,她也从来没有如此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生怕一个错漏,她就被他举枪秒杀。

宁微澜原本就不想认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社团大哥做干爹,如今洗白了,也洗不掉她对他的恐惧。不过这一切由不得她做主,就像今天的晚餐。[


状态提示:2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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