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凌霄方才已被我打伤,今日他在劫难逃了。”
元皇眸光阴沉,抬头看了一眼此处空间。
“据我推测,他此时多半是前往寒月仙宫寻求庇护去了,原本…”
“寒月仙宫?”
鹧鸪离眼眸微凝,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
“以大人的实力,对付一个任月盈应该不在话下吧?”
元皇试探一句,而鹧鸪离只是轻轻颔首,“若是以往,挥手可杀,但是现在…怕是要费一番手脚。”
“那便好,大人只需诛了任月盈,剩下那些寒宫长老交给我等!我就不信,以大人和我的实力,还杀不了这几头邪魔!!”
元皇冷喝一声,一身帝威横压天地,倒是给了鹧鸪离些许信心。
他若现在返回圣教,难免不会被神主责罚。
不仅叫叶青婵跑了,还让天魔与任月盈联手,将仙迹中的成仙造化给吞了。
而只要他能将这位天魔转世身诛于手中,就算大功一件。
想必就算神主怪罪,也不会太过严苛。
“所以…你有办法离开此地?”
鹧鸪离脸色渐渐平静下来,看向元皇的目光中已没有太多防备。
倒不是他被苟作者降了智,实在是这一环接一环的套,谁他…受得了?!
“凌霄受伤颇重,如今西疆对他而言,只有寒月仙宫最为安全,我追他到了寒山脚下,只需再给他一些时间,他怕是就能进入仙山。”
元皇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眸光中充斥杀意,“如今寒月宫主与魔联手,妄图私吞仙迹造化,更不惜开启了护宗大阵,以防变故。”
“可她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大人与我会被凌霄装在灵宝中带回山上,而只要我等以力破之,这灵宝…还不是随时可碎!”
“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被凌霄收入此宝中的?”
鹧鸪离有些诧异地看了元皇一眼,他实在没想到,这位大元帝君对于邪魔的憎恶,竟然如此深沉。
竟敢以身犯险,以这等方式进入仙山。
他就不怕真的被凌霄困在宝中再不见天日了?
“大人有所不知,我元朝公主元瑶,如今尚在仙迹之中,我若进不去寒月仙宫,她怕是…”
“原来如此!!”
鹧鸪离神色一凛,内心里对于元皇却多出一丝敬重。
这就是…一个父亲的担当啊。
明知这仙宫中尽是妖邪,也愿冒此风险,上山诛魔、救女。
“你放心,只要我能走出此塔,本神使必将与你一齐,将邪魔诛尽!!”
“多谢神使。”
元皇深吸了口气,朝着鹧鸪离深深拜下。
在其身后,大元四大神帝同样躬身一礼。
整座琉璃古塔,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鹧鸪离低头看着自己这道新的身躯,眉头轻皱,似是陷入沉思。
短短数月,他的人生竟经历了如此波折。
从高高在上的圣教神使,沦落成天魔囚徒。
可同样的,此时他对凌霄除了恨,还有一丝淡淡的畏惧。
以那天魔转世身的实力以及手中掌控的底牌,怕是已经潜伏在圣州有些日子了。
可即便如此,莫说神主,就算整个圣教也不曾看出一丝端倪。
那位大人虽曾奏禀过神主,东疆有一名很有趣的少年,名叫凌霄。
可也不过是因为他天赋异禀,性格张狂。
正是因为这份张狂,无形中麻痹了诸人的思想。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举世不容的天魔,竟还敢扬名圣州?
这不是作死么?
就很突然的,鹧鸪离心中悄然生出一丝寒意。
以这少年的心性,此行怕是不会太过顺利啊。
寒月仙山,山脚之下。
此时整座仙山已被大阵包裹。
浩瀚的灵威汹涌天地,于半空勾勒成阵,仿佛一层金霞,震慑世间妖邪。
神光冲霄,有一道道的符纹衍化天地,点缀于金阵之上,透露玄奥。
这座古阵,乃是当初寒月先祖叶洛云所留。
而以后者对阵法之道的研究,恐怕单凭一个鹧鸪离和元皇,破之必然费力。
淦。
任月盈已经给圣教传去了消息,若是这俩废物耽搁久了,凌霄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况且,对于鹧鸪离,他还是本能地有些戒备。
一位八品神帝,又是圣教神使,谁知道他有没有其他联系圣教的手段?
只有将他困在塔中,镇压神魂,再由元皇等人监视,如此方才算是万无一失。
我说神使别哭,我带你出。
我吐口鲜血带你出,我破开此阵再带你出。
“扑哧。”
凌霄嘴角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星袍,微微皱了皱眉头。
“嗖!”
然后,只见他心念一动,那原本正在域界中炼丹的寒月仙宫前大弟子吕云便是神色茫然,眼眶乌黑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扑通。”
“拜见主上。”
“起来吧,我借你点血用用。”
凌霄淡然一笑,而吕云只感觉遍体生寒,脑袋缺氧,险些原地吓昏。
终于么。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从第一个月,我炼丹的指标就一直没有完成。
一连三个月,整个药殿我业绩垫底。
主上终于要杀我以儆效尤了!!
不过…
这里是…寒月仙山!!!
主上!!您有心了。
临死之际,竟让我魂归故土。
“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