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谎称,瞑凤一族皆前往了上界,可偏偏我有一位仆人,侥幸从三百年前的那场灾祸中逃出了一缕神魂,圣女想要见见她么?”
凌霄声音里充斥一股魔性,如黄钟大吕响彻在梦鸢耳畔。
而此时,这位圣教圣女只感觉心神一颤,眼前竟仿佛浮现出血海尸山以及…一头头被诛杀的瞑凤。
“妖邪,竟敢乱我道心!!”
梦鸢银牙紧咬,勉强令自己保持清明。
“罢了,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慢慢揭开圣教面目,叫你看到真相…”
凌霄轻叹了口气,神色似有些无奈。
这位圣女,看来是被那神主教导的极为透彻啊。
邪魔所言,皆是谎言。
我之所见,皆是邪魔手段。
有意思。
这是从本心里,直接杜绝了自己被策反的可能。
“无耻邪魔,不论你布置什么手段,也休想叫我臣服!”
“无耻邪魔?”
凌霄眉头轻挑,最终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为了印证你内心的想法,我觉得…我有必要为魔证明,无耻一下。”
“轰!”
凌霄身外,突然有灵光夺目。
然后,梦鸢便是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少年身外,星袍尽散,露出一道匀称修长的身躯。
“你…你…”
这一刻,梦鸢心底从未有过的绝望。
她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眼前的魔。
她本该知晓,魔之行事,无所顾忌,残忍无道。
可她还是低估了,这魔的无耻!!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一天…你十次,直到你发现哪也去不了,才把我当成~你心里的宝。”
凌霄莞尔一笑,一把捏住梦鸢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提到了自己身前。
“不…不要!!”
梦鸢眼中含泪,俏脸惊慌。
她不怕死,甚至不怕这魔的折磨。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魔竟然…
“啊!!”
剧烈的疼痛,仿佛源自神魂,凌霄的粗暴瞬间令梦鸢身心剧颤。
只是此时,她灵力被封,动弹不得,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之人起起伏伏。
直至天色渐暗,域界之中,所有波动尽数平息。
凌霄方才起身,伸了个懒腰,从梦鸢怀里取出那枚真正意义上的神令,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行去。
“梦鸢圣女,自今日起,我会每日来与你探讨魔…性。”
“扑哧!”
“滴,天命之女心神崩溃,恭喜宿主掠夺气运值1000点,反派值10000点。”
自始至终,凌霄都未探查梦鸢神魂。
既然一个圣教神使,魂海中都被神主布置了手段,更不用说眼前这位神主亲传了。
只是在鹧鸪离的记忆中,就算是他,也根本不知晓梦鸢真容,甚至不知其名。
或者说,从梦鸢被神主带入圣教,整整二十年,就只有被封圣子的一日,见过诸位长老、神使。
如此一来…
淦。
原本凌霄还指望那提前布下的暗卫,能在南疆之行中为其提供臂助。
可如今,好像不用这么麻烦了?
南疆之地,海族聚集,人族虽然势弱,却也有几个底蕴悠久的部族。
而以凌霄的身份,想要号令他们,似乎尚有欠缺。
可圣教圣子亲至,谁人不从?
至于那位第一神使…
呵呵,神使,海族猖獗,竟敢联合邪魔,诛杀神使,屠戮苍生,如今我代掌圣教,派你前去送死,你可有意见?
等到神主真正反应过来时,或许圣教已无四大神使,只剩其二。
哦,不。
既然还有一位神使在东疆,趁着神主如今不理教务,倒也不是不能诛一诛的。
凌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神令,眼中笑意愈浓。
原本他以为,圣教强者必然会留魂牌在悟道山中。
可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这神令之中,魂识万千,各不相同。
很明显,这应该就是神主布置在圣教强者魂海中的手段。
但凡有人陨落,神令必有感应。
至于魂牌什么的,如果神主当真还留有后手,如今鹧鸪离身陨,他怕是已经按耐不住,赶来西疆了。
毕竟,梦鸢是他唯一的弟子,连鹧鸪离都应对不了的凶魔,他又怎么可能叫其冒险?
这般想着,凌霄心底已有了主意。
反派嘛,做事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直到凌霄身影消失,梦鸢眼中方才有泪水滴落。
起初无声无息,渐渐撕心裂肺,凄厉至极。
此时她还能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剧痛。
只是与这种痛楚相比,她心底的伤痕,方才更令人绝望。
大概梦鸢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被魔玷污了身子。
与她最痛恨,最厌恶的魔,发生了关系。
伟光正嘛,内心总归是纯洁无暇的。
可如今,她的道心,她的肉身,都不干净了。
而一想到那魔临行时所言,梦鸢只感觉浑身冰冷,竟比死还要痛苦。
“啊!!!!”
“主上!”
熊寰等人从天而降,将两位圣教神使丢在地上。
此时的两人,浑身骨骼尽数折断,面如死灰,再无半分往日威严。
“邪魔!!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等身死,神主必然会有所察觉,到时候…”
“谁说我要杀你们了?”
凌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示意熊寰带起两人,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