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彝文继刺史位的第五天,祝彪率三万铁骑兵临汶阳城下!
扫荡城外军垒,试攻城池,不克,留五日,全歼两援军,退走。
五月,汶阳城街道上的行人又渐渐多起来。似乎先前的危机全部消褪了去了。
已经开始燥热天气,随着近两日天气阴沉,今儿也变得消失不见,换之是爽凉之感。
两旁树木,枝叶随风摆动,盛绿色彩下,掩藏着是衰败的先兆。
刺史府前,白绸已然揭下,大门护卫一个个和往昔一样坚守岗位,一种凛冽威严,却随着老帅周纯鑫的归西而渐渐消去。
初登位时,周纯鑫余威还在,可现在过了一个月,终于汶阳上下的人清醒的认识到,周纯鑫已死了,昔日的强人不在了。坐在大帅位置上的人,尽是一个寸威没有的青年!
大门前一溜马车,都是中等样式,少有豪华者。
这情形,却是近月来常见,往昔往来于大帅府的豪族大户的子弟,现在一个个少见踪影,换而来之的却是些欲借机上位的小官员,这些人在老帅在世时,连刺史府也是难进的。
现在,却成了刺史府的常客。
不得不说,虽是同样位置,不同人来坐,威慑力就绝然不同。
“大帅,您且放心,这些事情,小的定会办得妥当,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会客厅内,几名青年,正与新帅周彝文说话。
因涉及到修筑城墙、募捐款项诸事,说话的青年人很是自信的向上座的周彝文保证着。
周彝文看着对自己连连保证的这几人,心里轻轻叹一口气。若非自己的权威不够,又何必与这些人浪费口舌?
他不是没想过效仿父亲,学当初的周纯鑫那般以霹雳手段对不听话者实行镇压,可周瑾文以守孝为名。迟迟不肯前往淄博,手下官将又都是父帅旧臣,手掌大权,对自己命令虽不违抗,但也并非震惧,这情况下,给人以把柄,只会令自己处于尴尬处境。
周纯鑫当初可是牢牢掌控住大军的,手中握着刀把子!
不能比,眼下的周彝文真的不能比当初的自家老子。只有缓慢图之。周彝文需要时间来供自己收服些各方势力,扭转如今局面。
但拿下了汶州两郡的祝彪,会给自己留出这么多时间吗?
周彝文心中犯苦,可完全使用的就只能是眼前这些同样的青年人。想至此,他面上带着和熙微笑,说着:“如此,此事就交与诸位了。”
打发掉这几人,管家从外面步入。
周彝文叹口气,微带些疲倦的看向他:“老三那边情况如何?”
“回主上的话。三公子这段时日,在新府里守孝,除请来的和尚道士为老帅念经祈福,未见有官吏出入。”
“他若真有孝心。倒好办了。”周彝文揉揉眉心。
“主上,还继续派人盯着吗?”管家小心翼翼问着。
沉默片刻,周彝文吩咐着说:“他再拖,也不能拖过守孝期满。再过些时日,他就要起身前往淄博了。这段时日你们日常监督就是了。”
已过去一个月,大局已定。周瑾文母族的几个重要文武全被拿下,对方纵是不愤,也没有办法改变,对这闪弟,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了。
只是忧心祝彪的动静。
“本以为月前便会迎来一场恶战,实是想不到,对方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没出力……祝贼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其他地方有变?”
周彝文真是盼望事实便是如此,他现在缺的正是时间。
若给他一年半载,就算是无法收服父亲留下整个势力,至少不会如现在这样,处处受人所制,拳脚不得施展。
他却不知,就在他思索此事时,祝彪已经集结五万汉军,三万慈州军,两万民壮,号十万,朝着汶阳方向杀过来了。
闻此消息时,周彝文正在读周纯鑫所留书简,管家踉跄跄从外面奔入,狼狈模样,慌乱无章,实属少见。
“出了何事?”蹙起眉,看着不住喘息的管家,周彝文缓缓问道。
“主上,刚有探子来报,说是祝贼的大军朝汶阳方向开过来了!”管家喘一口气,很是顺溜的将话说出来。
“你说什么?”周彝文大惊:“此事当真?那个探子现在何处?带他进来!”
“诺!”
与周纯鑫在时不同,周彝文对身边人很是信任,因此,连本不该通过管家报于自己知晓的军情,也让管家接触了。
听到主上吩咐后,管家很快便将探子带到周彝文面前。
“将军,祝贼起兵十万,已经浩荡前来了,由祝贼亲自领兵。”
听着探子将打探到情报再重复一遍后,周彝文慌了神。
虽已是新帅,打仗之事,他却是经历甚少,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到底是管家跟在周纯鑫身边时间久了,见周彝文心神不定的来回于房间内走动两趟,心中一边暗叹,一边终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主上,还是速请几位大人来议事厅议事吧?”
周彝文心情始终是平定不下来,就像月前祝彪兵临城下时那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一样,“去,速去请……”
他不知到该用谁,又不该用谁,说到底是没有自己的班底,对父亲班底的诸人虽识得,却并不甚了解。而这个要紧关头,稍有疏忽就是家破人亡,身死‘国’灭。
管家应声而去,不到一柱香时间,众人在议事厅聚齐。
当周彝文将得到情报告与众人知晓后,议事厅内片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