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岩到了军事府后,却从蒙孝口中得知,秦幽谕已经亲自率领五千骑兵向祁门城去了。
徽安府西门外的官道上,一队骑兵奔驰急行,秦幽谕一马当先行在队伍最前方。
“将军,从时间计算,建武军已经过了祁门城,咱们是不是应该从婺源城绕过去比较妥当?”她身后的刚全大声道。
“不,正面拦截他们未必肯交人,我打算追上他们后方的粮草辎重部队,扣下之后,建武军自会停下来与咱们交涉。”秦幽谕冷冷说。
耿青吃了一惊:“将军,陆侯爷还没有军令传来,咱们直接就和建武军动起手来,只怕有些不太好。”
“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看到她双眼生寒,耿青不敢再劝。
另一边,建武军经过几日的行军,如今已到达婺源县境内,天色已经偏晚,大军找了处邻水的地方扎下营寨。
帅帐之中,皇甫晖父子正和手下大将商议攻打信州的事。
他们早已打探清楚,信州边境乐平县仅驻扎了五千名府兵,皇甫晖决定先打下乐平作为安身之地,修整一段时间后,再想办法联络清源那边,一同攻打信州。
这时,一名亲兵进入营帐,向皇甫晖拱手说:“节帅,从婺源城来了名使者,那名使者留下封书信,说要您亲启。”
“呈上来。”
“是。”亲兵将书信递过,皇甫晖摊开后扫视起来,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父亲,怎么了。”皇甫笙问。
皇甫晖将书信递给他,沉声道:“你自己看吧。”
皇甫笙迅速看完,心中急沉,想不到当初那件小事竟然闹到陆原那里去了,早知道那时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那妇人活口了。
不过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是无用,他转身就要出营帐,皇甫晖大声道:“你去哪?”
“自然是将他们的人头送到徽安府了!”皇甫笙回答。
一名大胡子将领急忙道:“少帅不可!”
“有何不可?”皇甫笙冷冷注视着他。
“我军自从逃离宣州后,军心十分不稳,前几天乔谦还带领三千士兵投靠了池州卢维义,若是将那几人处死。士兵有哗变的风险,末将以为此刻应以大局为重!”大胡子将领沉声说。
“那徽安府那边怎么交代?”
大胡子将领笑道:“咱们眼下已经快脱离徽安府境内,属下以为没必要太担心他们了,末将相信陆原也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就和咱们翻脸的。”
皇甫晖淡淡道:“他说的对,眼下应以军心为重,婺源不过两千多守军,咱们不用理会他们。”
皇甫笙心中却有些不安,徽安府这段时间所有的战事他都了解过,他觉得自家建武军真打起来很可能不是人家对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很不想得罪他们。
但他也没办法,谁让主帅现在还是他老爹呢,叹了口气,皇甫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后,各自返回自己的营帐,皇甫笙在外面巡视士兵时,忽然注意到前方一道身影迅速掠过,他快速追了上去,发现竟然是自家妹子。
“凝儿,你这是去哪?”
皇甫凝回头一瞧,笑道:“原来是哥啊,人家听说附近有个湖,所以想去洗个澡。”
“你一个人去?”皇甫笙皱眉。
“对啊,反正也不远,附近都是咱们的士兵,怕什么。”皇甫凝不以为然道:“不和你说了,人家去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皇甫笙眉头依然皱的紧紧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家妹妹近来变的有些鬼鬼祟祟的,而且给她介绍些俊俏小伙认识时,她也显得兴趣缺缺。
虽然父亲说她是感情受到创伤,皇甫笙却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摇了摇头,皇甫笙向自己营帐返回,忽然一名士兵急步而来,拱手道:“少帅,节帅喊您过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吗?”
那名士兵说:“好像是后方有军情传来。”
皇甫笙心中一凝,迅速向主帅行去,刚一进去,便瞧见父亲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
“父亲,怎么了?”
皇甫晖冷冷道:“刚传来军情,徽安军扣了咱们后方的粮草辎重。”
“没和他们打起来吧?”皇甫笙惊呼。
“还没有,后军正和他们对峙着。”
皇甫笙急道:“父亲,千万不能和他们打起来,不就是六名士兵吗?咱们交出去就是了。”
“那军士哗变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咱们不公开这事就行,对内就说将这六人调到我身边做亲卫,再悄悄把他们送给徽安军。”皇甫笙说。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皇甫晖叹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回营帐后,皇甫笙暗中将那六人送到了婺源城,守将尉迟旦连夜将人送到了徽安府。
……
徽安府端阳街上,村长和王大敦正围在一圈人群中,圈内是一个表演喷火杂技的摊位。
二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等里面的人表演完后,人群轰然叫好,村长和王大敦也跟着叫好,二人各抛下一枚铜钱,这才离开。
如今他们被安排住在节度府里,自从那天见了陆侯爷后,村长便完全放下心来。
陆侯爷还是那时候来他们村子的那个陆侯爷,一点没变,有他在,村长心里很踏实,相信柱子的仇一定能报。
因此这几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