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清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子,楚奴连忙爬起身子,将衣服穿上,问:“主人,您怎么来了?”
孙少清正暗暗奇怪他背后的伤口,听他说话,便放下此事,问:“我听人说你会相马?”
“是的,小人懂一点。”
“很好,我希望你去帮我买一百匹好马,不知大概要多少价钱?”孙少清笑道。
“大概四千两银子。”楚奴沉吟片刻,说。
“我会和账房打好招呼,你等会直接去取钱,不过马一定要好。”四千两银子自然不被孙小姐放在心上。
“是。”
出了屋子,孙少清深呼了几口气,今日她看见陆原准备组建团练营,便想着怎么帮他。
她虽不通军事,但也知道骑兵比步兵要强,便想送些好马给他,想来他收到后定会高兴。
出了孙府,孙少清乘着马车向万天齐家中而去,由于昨夜睡的晚,她在马车中小睡了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孙少清听到玉珠的声音。
“小姐,到了。”
“啊,这便到了吗?”她睁开眼,用茶水点了点眼睛,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一间颇大的宅子外,门楣上写着“万府”两个大字。
她在门前站定,自有人去敲门,开门仆役得知是孙家大小姐拜见,急忙进门通报去了。
很快,从屋内出来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子,她福了一礼,软软说道:“孙小姐好,还请入内叙话。”
语调缓慢,吐字清晰,声音极为悦耳。
孙少清还了一礼,跟着主人进了大堂,分宾主坐下后,那女子轻声道:“孙小姐是来找家兄的吗?”
“正是,你兄长在家吗?”
这女子正是万莜蓝,她低着头叹了口气,幽幽道:“家兄虽在家中,但这一年来都在小院中独居,不见外客。”
“劳烦万小姐去通报一声,就说是我要见他。”孙少清淡淡道。
“他最不愿见我,孙小姐自去小院寻他吧!”万莜蓝泣声道,说着掩面而去。
孙少清秀眉微颦,向奉茶的丫鬟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是个大嘴巴,而且对自家老爷很有怨气,哪会给他留面子,当下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原来两年前万莜蓝刚出名没多久,便被丁威看上,万莜蓝畏惧其势,于是屈身相从。
万天齐得知后怒不可遏,不说他那时已不在孙家,就算仍在孙府当管事,又怎能与丁威相斗。
于是每次丁威上门时,他只能堵住大门,不让他入内。
丁威被扫了几次脸面后,恼羞成怒,随意安了个罪名,将他关入大牢,后来还是万莜蓝去求了他几次,才将万天齐放了出来。
万天齐从监狱出来后,便将自己锁在小院,既不见外客,也不见妹妹。
即使见了,也是恶语相向。
孙少清听完之后,便让那丫鬟带路,来至万天齐住的小院。
这间宅子是万莜蓝成名后买的,兄妹二人本都住在正房。
但自从出了丁威那档子事,万天齐独自住在东跨院,万莜蓝不敢住正院,便搬到西跨院居住。
到了小院门口,孙少清也不敲门,命玉珠在门口等候,直接推门而入。
万天齐听到动静,从一间屋子走出。
看到孙少清后,他吃惊道:“孙小姐,你怎么来了?”
孙少清见他胡子拉碴,头发也乱蓬蓬的,皱眉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一言难尽。”万天齐苦笑。
“什么一言难尽,不就是妹妹被人糟蹋了,自己又斗不过那人,所以自暴自弃。”孙少清冷冷道。
万天齐脸色微变,转身回了屋子。
孙少清冷哼一声,跟了进去,见万天齐正躺在榻上看书。
瞧见她跟进来,万天齐转了个身,给孙少清留了个后背。
孙少清在屋里走了几步,打量着屋内环境,自言自语道:
“听说咱们县新来了位英明神武的县令,刚来第一天就罢了丁威,后来过了几日,丁威便死了。也不知那些自暴自弃将自己关在小屋的人,知不知道?”
万天齐猛然坐了起来,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孙少清在一张板凳上吹了吹,取出一快锦帕垫上,这才坐下,继续说:
“听说这位英明神武的县令大人举手间便剿灭了周边山寨,现在又打算发展县城商业,正在四处寻觅商业人才,也不知那些住在自己妹妹买的房子里,却又对她恶语相向的人知不知道?”
“此话当真?”万天齐终于忍不住开口。
孙少清也不理他,依旧自说自话:
“听说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修改了茶政,四大商会妄图与其相抗,却被县令大人轻易瓦解。如今陈家和曹家都面临牢狱之灾,也不知那些自以为是什么大丈夫,实则内心还不如女子坚强,受了点委屈就只知道躲起来的人知不知道?”
“你来找我,莫非就是来讥讽我的?”万天齐神色黯然,沙哑着声音说。
“本小姐才没这闲工夫,本来是想起这里有一位商业大才,来请他做市令的,现在嘛——”
“现在又如何?”万天齐低声道。
孙少清凝视他许久,忽然笑道:“现在也是一样,不知万公子可否愿意?”
“你还愿意请我?”万天齐一脸的难以置信。
孙少清站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说:
“你虽有许多臭毛病,却也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