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南唐节度使>第95章县中诗会

陆原这才抬起头来,他本不待见此人,所以态度冷淡。

“袁兄要请什么罪?”他起身过去将袁弛扶起,又将大门关上。

“下官因为贪财,收受四大商会贿赂,在商业政策上向他们倾斜,罪大恶极,请大人降罪。”袁弛泣声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陆原缓缓道。

“请大人听我一言。”袁弛咬着嘴唇说:

“当年我初入官场之时,也曾想为朝廷出力,为百姓造福,可随着时间推移,身边尽是贪官污吏,只觉一言一行都倍觉艰难,想推行一个好的政策,不知在其他地方需做出多少退让。

可一但退步,便收不回来了,得了别人人情,又怎能不在其他地方回报?于是不知不觉中,我开始随波逐流,倒觉得轻松了许多。”

陆原见他言辞恳切,对他恶感消去许多。

“坐下说吧。”还给他倒了杯茶。

袁弛道了声谢,将茶杯放在桌上,低声道:

“陆大人,我是个庸人,没有您那样强大的能力,可以顶着风浪前行,希望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原心想,将来若要成就大事,必须开阔胸怀,广纳人才,只要对方诚心归附,自己也不能将大门关死。

“你先说说,这些年你一共收了多少贿赂?”他问。

“多年累计加起来,有五千多两银子。”袁弛羞愧道。

陆原如今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并不算太震惊,又问:“还有余下的没?”

“最后一次分红,分了六百多两银子,我用了四百多,还剩两百多两,以前分红的全部用完了。”

“你用钱如此铺张,就算我放过你这次,等你将来缺钱了,又怎能保证不会再去贪污?”陆原眉头一挑。

袁弛听他话中有原谅自己的意思,一阵激动,信誓旦旦道:

“大人放心,我家中微有薄田,生活倒也无忧,之后我会克制自己,改正不良恶习,只要有您在前,下官有信心能找回当年的自己,做个好官。”

“好,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除了此事,你可还有犯其他过错。”

“没有,绝没有了,下官一生就做错这一件事。”袁弛急忙摇头,突然,他惶恐道:“大人,下官有时会去平乐坊,请大人责罚。”

“官府并未明文规定不能去那种地方,我虽不乐见此事,却也不会责罚你。”

“大人放心,下官以后再不会去那种地方了。”袁弛言辞凿凿。

陆原点了点头,说:“回去将剩下的两百多两充公,今后切要时时惕厉自省,找回你当初的宏愿。”

“请大人放心,下官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袁弛肃然道。

“好,去吧。”

出了书房,袁弛身心一阵舒畅,陆原虽年龄还没他大,但给他的感觉比老泰山还要威严。刚才在他面前袒露心声,获得对方谅解,让他有一种久病初愈之感。

站在二堂庭院中,他忍不住吟道:“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回到自己衙门,他开始沉下心来工作。

他许久没有这么专心工作过了,时间过的意外的快。

“主簿大人,到下衙时间了。”一名小吏提醒道。

“知道了。”袁弛抬起头来,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出了主簿衙,他向大门而行,一路上吏员衙役们见了他,都会让到一边,也不打招呼,如同避瘟神一般。

若是往常,他必定极不好受,但现在却一派轻松,负手而行。

经过大堂庭院时,县丞衙出来一人,正是李文诚,他狠狠瞪了袁弛一眼,快步出了大门,乘轿离去。

袁弛冷笑一声,心想,你去了休宁竟然还敢回来,瞧你还能在这位置上坐几天。

出了县衙,他径直往南行去,一路行至一间小院,门楣之上写着“清苑”两字。

大门敞开着,无人把守,袁弛径直而入。

步入大堂,只见堂内摆了四张屏风,上面写满了诗词,屏风旁站有十几名文人墨客,有的在品读上面的诗词,有的拿着毛笔正在屏风空白的位子奋笔疾书。

瞧见袁弛来了,有几名与他相熟的文人向他拱了拱手,袁弛拱手还礼,在屏风上品读起诗词来。

这间小院正是孙少清借给苏流莺的院子,她此次得陆原所救,便想着做些事回报他。

后来孙少清给她出了个点子,让她用苏大家的身份,每日在大堂放置四张屏风,只要有人诗词入了她眼,便能获得邀请,入内与她清谈。

如此一来,四方才子定会闻名而来,歙县学术之风自然会得到提高。

袁弛正津津有味的品读诗词时,堂外忽然走入两名老者,大部分人看到二人后纷纷行礼。

这两人中,其中一人是纪阑,另一人叫魏阙。

最近纪阑一直在关注着县城内私学的问题,这段时日,他到处走访,收集材料,准备找准时机,求见县令,向他一一禀明,将私学盛行的危害告知于他。

一次偶然机会,他得知县城内开了个诗会,心想这对歙县学风大有好处,便来拜访,谁知开诗会的竟然是金陵苏大家,而且通过交谈,得知苏大家认识陆县令,自此之后,他便时常拜访。

苏流莺自从那次在城外与陆原分别后,便再没见过他,但时常能见到孙少清。

二人平日都没个说话人,相识后,便常常聚在一起聊天,只要苏流莺不提陆原以前的事,二人便能相谈甚欢。

孙少清时常会抱怨陆原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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