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浩然端起一碗酒,跟张大头碰了一下:“大掌灯,你知道我的酒量,平时我都是不喝酒的,不能像巴图那样陪你喝高兴。不过今晚有我在这里,你们尽管放开喝,我绝对会把客人们照顾的非常周到!”
“有你在,我当然放心!”张大头又跟肖浩然喝了一碗。
最后轮到帅军,帅军端着一碗酒,阴恻恻的问了张大头一句:“大掌灯,今天开心吗?”
帅军这话的口吻让人感觉到一丝不太舒服,听上去不像是询问,倒像是一种“威胁”。
我们都感觉不太舒服了,张大头不可能感觉不到。
不过身为大掌灯,张大头还是很沉稳的一个人,脸上依然挂着笑,仿佛没有听出话中意味似的,呵呵笑道:“今天六十大寿,这么多兄弟前来朝贺,我当然开心……”
张大头一边说,一边端起酒碗,主动跟帅军碰杯。
谁知道,张大头的酒碗还没碰到帅军的碗边,帅军手里的酒碗便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距离帅军不远,也许其他人没有看清楚,但我看得很清楚,帅军手里的酒碗根本不是张大头碰掉的,而是他自己松开手指,故意摔坏酒碗的。
在大掌灯的面前摔烂酒碗,今天还是大掌灯六十大寿的日子,帅军摆明不给大掌灯面子,他这是要做什么?
我压低声音对张梦瑶说:“这个帅军……像是要搞事情啊……”
聚义厅里原本歌舞升平,但是酒碗清脆的碎裂声,突然让聚义厅里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喜庆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连我这个外人都感受到了暗藏的杀机,在场的其他宾客,肯定也感受到了。
张大头皱了皱眉头,他当然也清楚帅军是故意摔烂酒碗的,明显是在他的面前挑事,但可能是出于维护大局的考虑,再加上又有这么多宾客在场,张大头并没有发作,脸上继续堆笑,挥了挥手道:“没事!没事!手滑嘛,来,重新拿个酒碗上来!”
见到张大头说没事,在座的宾客才稍稍松了口气,歌舞表演重新开始,然而,帅军一句阴沉沉的话,令聚义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他指着张大头说:“今天你倒是开心了,可我……一点都不开心……”
“帅军!”身为大小姐的张梦瑶按耐不住了,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帅军骂道:“今天是你爹六十大寿,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想捣乱吗?”
“呵呵!”帅军冷笑两声,摸着虎皮座椅上的那颗虎头,阴森森地咧嘴笑道:“大掌灯,我想要坐一坐你的虎皮椅,你愿意吗?”
虎皮椅不仅仅是一张椅子,而是大掌灯身份的象征,也就是说,只有成为大掌灯,才能坐上这张虎皮椅。
帅军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声称要坐这张虎皮椅,他的意思表露得很明确,他想要取代张大头的位置,成为排教大掌灯。
今天是张大头六十大寿的喜庆日子,帅军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发难,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威胁张大头下台,帅军果然是一个狂妄之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将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逼迫皇帝下台,说他自己要做皇帝一样,他就不怕遭到百官的围攻吗?
果不其然,帅军话音刚落,就遭到巴图的当头棒喝,巴图的声音就跟闷雷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巴图喷着唾沫骂道:“帅军,你他妈这是要干啥?想造反吗?”
帅军阴狠的看了巴图一眼,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冷冷说道:“这个位置本该就是属于我的,我只不过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而已!”
短暂的死寂以后,聚义厅里一片哗然,那些宾客都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其中也不乏一些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的嘴脸。
张大头身为排教大掌灯,直至此时,依然是非常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一口喝掉碗中白酒,重重放下碗,面容冷肃的说:“帅军,你喝醉了,下去休息吧!”
“下去?!”帅军冷笑两声,脸上杀机毕现:“张大头,该下去的人……是你!”
帅军直呼“张大头”的名字,一点规矩都没有,完全不把张大头放在眼里,就连我这种外人,都觉得这个帅军太狂了,很想一巴掌扇在他那张丑恶的嘴脸上。
原本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寿宴,却被帅军这一颗老鼠屎给毁了。
这就是江湖,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风云突变!
“姓帅的,你别太狂了,今天是我爹六十大寿,容不得你放肆!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张梦瑶拍了拍手,几个卫兵鱼贯而出,朝着帅军靠拢。
帅军手腕一翻,亮出一把三棱军刺,嚓地插在张大头面前的桌子上,声音冰冷的说:“谁敢拖我试试?”
那几个卫兵知道帅军的厉害,登时不敢上前。
帅军在张大头面前亮出了兵刃,预示着今晚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平静顺利的结束了。
敢在大掌灯面前亮出兵刃,说明帅军今日铁了心要在聚义厅里搞事情,他刚刚这句话不仅是在威胁那几个卫兵,其实是在威胁张大头。
三棱军刺是一种霸道凶狠的兵器,还不到半米长,是一种短兵器,但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三棱军刺虽然很短,但危险程度却足够高。除了军刺本身异常锋利以外,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三棱军刺的三面血槽。三棱刺在刺进入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