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周波突然想起来了,前天半夜,雷子悄悄起床穿上的旗袍,不正是这件大红旗袍吗?
难道,那双绣花鞋,还有那件大红旗袍,都是这个女人送给雷子的?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让雷子跟她成亲呢?
周波屏息凝神,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时候,就看见雷子和那个女人手牵着手,望着天空拜了拜。
接着,他们又低下头,盯着地面拜了拜。
最后,两人转过身来,对面而立。
周波一看这情势,就知道两人是在拜堂成亲,最后这一拜肯定是夫妻对拜。
从周波站立的地方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雷子的侧脸,雷子的嘴角挂着古怪的笑容,笑容有些僵硬,就像是一个……死人的笑容!
周波心中一急,为了救自己的好朋友,也不管这个女人是人是鬼,一下子闪身冲出去,脱口叫喊道:“雷子,不能拜!”
周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雷子不能拜堂,也许是那个旗袍女人给人的感觉太邪乎了,周波觉得雷子要是真的跟那个女人拜堂成亲,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让周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嗓子喊出去,雷子竟然浑身打了个哆嗦,突然翻身倒在地上,就像发羊癫疯似的,剧烈抽搐了好几下,嘴角吐出白色的泡沫。
周波一下就愣住了,雷子此刻的模样让他不知所措。
不等周波回过神来,那个穿旗袍的女人突然转过身来,用一种极其怪异的口吻,对周波咆哮:“还我夫君!还我夫君!”
女人的头上罩着红盖头,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即使隔着红盖头,周波依然能感觉到女人怨毒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射出来,令周波不寒而栗。
女人突然抬起双臂,笔直地对着周波,周波惊惧的发现,女人的手指甲竟然是黑色的,而且非常长,就跟刀子一样。
周波还没反应过来,女人突然一个箭步窜到他的面前,冰冷的双手猛地一下将周波按倒在地上,嘴里依然发出凄厉的叫喊:“还我夫君!”
周波没想到那个女人力气竟然这般大,他的个头不小,居然被女人冷不丁就放倒了,周波心里非常害怕,拼命想要爬起来。
周波总算明白过来,他和雷子这是惹上脏东西了,而脏东西的源头,很可能就是那只水库里捞出的绣花鞋。
危急关头,周波突然想到一个农村辟邪的土法子,这个法子还是老爷子讲给我,然后我讲给周波听的,那就是人的舌尖血可以辟邪。
人的舌尖血是纯阳之血,尤其是保有童子身的男人,这种童子男的舌尖血更加纯正,用来对付脏东西有奇效。
想到这里,周波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袭来,滚烫的舌尖血一下子溢满口腔。
生命攸关之际,周波哪里还顾得上疼痛,突然张开嘴巴,一口舌尖血喷在那个女人脸上。
说来也怪,舌尖血喷在那个女人脸上,那个女人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张脸被烧灼的滋滋作响,冒起阵阵黑烟,女人双手捂脸,显得十分痛苦。
女人松开双手,给了周波机会,周波趁机挣脱爬起,也顾不上昏迷的雷子了,撒丫子便跑。
周波的脑海里就像灌入了浆糊,一片混乱,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已经远远超乎了他正常的想象范畴,那么多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周波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周波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跑,一心只想着离那个女人远远的。
耳畔的风呼呼响,跑着跑着,周波的眼前出现了光亮,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的回到宿舍外面,浓雾消失了,宿舍门口的老灯投下昏暗的光影,周波站在昏黄的光亮中,浑身依然哆嗦个不停。
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
周波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猛地回身关上房门,然后冲到盥洗盆前面,狠狠洗了把冷水脸,然后咕咚咕咚,拼命往肚子里灌了几口冷水,终于缓过一口气。
周波长吁一口气,整个人就像一团烂泥,缓缓瘫软在地上,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直到第二天清晨周波才醒来,醒来的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搞不清楚这是在宿舍里面。
等周波把记忆碎片慢慢拼凑起来的时候,猛地一拍脑袋,飞快地扫了一眼宿舍,宿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周波一个人,雷子还没有回来。
一想到雷子,周波触电般从床上弹起来,一溜烟冲出门外。
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胶片,在周波的眼前一幕幕回放。
先是雷子穿着中山装,弄了个大奔头,古里古怪的说他要去成亲。
等周波追出宿舍的时候,四周飘起了浓雾,不知从哪里冒出迎亲的大红花轿。
后来周波跟着大红花轿到了一片老林子,在林子里看见雷子正在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拜堂成亲。
结果周波打扰了他们拜堂,导致雷子昏迷不醒,穿旗袍的女人叫嚣着要杀了他,周波用舌尖血侥幸逃脱。
周波的心里一团乱麻,完全理不清整件事情的头绪,也许只有找到雷子,才知道其中的内情。
周波一路飞奔跑进老林子,为了安全起见,出门的时候还专门携带上了鸟枪。
虽然他心里清楚,也许碰上那个旗袍女人,鸟枪也不管用,但鸟枪在手,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