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挑衅似嘲讽,顾倾城朝对方挑了挑眉,可对方只是莞尔一笑,仿佛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与此同时,明雅给他挠背的动作顿了下。
这次顾老爷子下了狠手,索性把他送出国留学,时间就定在他痊愈的那天……而她,居然在残忍的给他当说客。
“好,我天天来。”
顾倾城嘚瑟地笑了,可少卿,又满是担忧的看着她:“明雅你最近要小心。”
那几个人的目标明显是她。
明雅轻应一声,连顾倾城都能看出来的事,她怎可能毫无所觉。
可她能得罪什么人?从监狱里出来以后一直循规蹈矩的生活,结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了……
想到沈从榕,她目光蓦的一凛,笔直的落在卓然身上,正巧他也在看她,迎着她审视的目光,他笑得和煦,暖意融融的模样仿佛春天已经提前到来。
如果真的是沈从榕,他是否会像昨夜所说——一个也不放过?
剥皮切果,一整天下来明雅就像个小丫鬟似的陪着他,起初卓然还会亦步亦趋的跟着,到最后不晓得他是恼了还是怎么着,把她往医院一丢,吩咐顾倾城好好看着,自己则拍拍屁股走了。
顾倾城对他撇撇嘴,心安理得的吃了口明雅递过来的橘子,舔舔唇,男人之间不需要言语,不过是一个眼神他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轿车在公路上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而后停在一家酒吧前。
这一片区域是a市的不夜城,一排排的霓虹灯下,周围聚集的酒吧档次有高有低,不论多晚依旧是人头攒动。
卓然拉开车门下车,不似周围同行的门庭若市,他要进的这家酒吧反倒有些门庭冷清,如果换在其他地方还好,可在这一片普遍的昂贵的消费场所中,这家装修简陋,到处有人把守的酒吧则显得过分突兀了。
时间还早周围并没有夜晚的繁华。
卓然停好车之后一路畅通无阻的拐进大厅。
“卓少。”见到他,有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他点头回应,笑容温煦,看起来颇为亲民。
进了大厅,里面站了数道人影,其中一个年长者端坐于老板椅上,很明显是这家酒吧的主人。
清冷的目光略略在周围逡巡,卓然笑不及眼的开口:
“何叔,这次麻烦您了。”
“什么话,都是自家人。”老者笑笑,抬起手和和气气的对属下招呼道,“小陈啊,下去问问,问问那几个人,我干媳妇是做了什么坏事儿,被人给堵了?”
酒吧里灯光昏暗,暗淡的光线在四周扩散,最终落在跪着的两人。
他们看上去年纪不大,染了一头金发,鼻青脸肿的被人按在地上,很明显刚经历过一番毒打。
战战兢兢地抬起脸,他们也许不认识坐在老板椅上的老者是谁,可老人口中的“小陈”,他们是识得的,陈锋,这一片区域的头头,几乎垄断了所有酒吧赌场的生意,势力之庞大连他们从前跟的老大见到他都得觍着脸的阿谀奉承。
看到那个敢直呼陈锋“小陈”的老者,他们哆嗦得更厉害,心里知道这次他们是惹错人了。
惊惧的抬头,其中一混混更因为毒瘾发作而浑身发冷颤抖:“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拿钱办事,饶……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陈锋脸色冰冷,抬起手吸了一口雪茄,张嘴只突出一个字:“打。”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在周围回荡,可与这血腥的一幕格格不入的是一个清爽干净的男人。
他微微抬眼,缓缓走到吧台边,目光丝毫没有停留在他们身上的替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全程下来,他仿佛不敢兴趣的完全置身事外。
“然子,这几天没见你过来,我家那老太婆又要念叨了。”老人和蔼的接过他递过去的水,同样无视起身后的血腥,自自然的与他话家常。
“最近工作比较忙,过段时间等形势稳定下来,我一定带着明雅上您那叨扰。”他唇角微微上扬,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把玩着透明的水晶杯。
老人听罢哈哈一笑,目光略带深意的落在男人斯文英俊的脸上,他其实很少开口求自己,距离上一次还是明雅刚进监狱的时候,那小丫头性子急,喜欢到处惹事,如果没他吩咐下去,一早被人打死在囚仓里。
“什么‘叨扰’,你能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而且再晚点,我们两夫妻恐怕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卓然微愣:“何叔,您要去哪?”
老人仰起头:“你听过格林纳达没有?”
卓然颔首:“听过,中美洲加勒比海岛国,人口十万,您难道打算过去投资?没什么利润的。”
老人摇头:“钱是赚不完的,我老了,是时候出去玩玩了,现在我就愁着找不到一个有能力的接班人,然子啊,我的初衷不变,如果你哪天改变主意了,我这个位置随时给你留着。”
卓然笑而不语,落座一旁姿态闲适的抬手喝了一口水。
这时,随着屋内的惨叫声渐小,陈锋回过身恭恭敬敬的道:
“何叔,已经问出来了。”
老人挑挑眉,侧过眼看着卓然不由的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就是太帅,红颜祸水啊。”
而后者,在听到答案的同时收敛下情绪,仅余下一双冷漠至极的眼,内里暗藏杀意。
这几天明雅自觉有愧,是可着劲的把顾倾城当爹照顾的,天天上医院报道不说,海鲜鲍鱼,鸡肉羊